漠北三部的騎兵要叩開西屏城,還要萬里跋涉地來東河道。
蕭北夢表達的這個意思,已經(jīng)是赤裸裸的威脅,在東河道的地界上,威脅云家!
云家在圣朝之時就把持著東河道,無論是圣朝軒轅皇族,還是天順皇朝的姬氏,對云家都是禮讓三分。
蕭北夢倒好,身在云家的地盤上,居然還敢開口威脅云家,簡直就是太歲爺頭上動土。
云水煙當(dāng)即皺起了眉頭,面現(xiàn)慍怒之色。
云青翼則是冷哼一聲,“楚大修,對你的個人武力,老夫無話可說。但是,從斷河關(guān)到東河道,中間隔著數(shù)十座大小城池,你們漠北三部兒郎的馬再快,恐怕也到不了東河道。
而且,即便你們漠北三部的馬蹄能踏上東河道。我們云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掌控二十萬裝備精良的云家軍,以逸待勞,即便正面一戰(zhàn),我們云家軍未必會輸給你們漠北三部。”
蕭北夢訕然一笑,“云家軍?名字敢取,戰(zhàn)力卻是不值一提。沒有經(jīng)歷過鮮血洗禮的軍隊,裝備再精良,送到戰(zhàn)場上,除了給別人送軍功之外,一無是處。
稍稍謙虛一下,若是正面一戰(zhàn),我漠北三部只需要出動三萬騎兵,便能將你們二十萬云家軍殺一個片甲不留!若是說上一句大話,要破你們云家軍,一萬漠北精騎,足矣!”
云青翼自然是萬分的不服,正要繼續(xù)說話,卻見云水煙正在向自己搖頭,便止住了話頭。
云水煙當(dāng)然也不服氣,不過,她很清楚,蕭北夢的話雖然難聽,還帶著赤裸裸的輕視,但他的話卻是一針見血,二十萬云家軍乃是云家用海量的銀子砸起來的,弓馬刀甲這些裝備,絕對是天下一流,不過,云家軍沒有經(jīng)歷過實戰(zhàn),這是致命的硬傷。
“楚大修誤會了,我們云家組建云家軍,目的是自保、護衛(wèi)東河道,無意與漠北三部結(jié)怨。而且,你我兩家并沒有仇怨,也沒有利益沖突,斷然不會走到兵戎相見的地步。”云水煙緩緩出聲。
“你我兩家以前的確沒有恩怨,不過,很快就會有了。斷人財路猶如弒人父母,云家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就是在斷我們斷河關(guān)的財路。”蕭北夢的目光落在了云水煙精致的臉蛋上。
他還記得,上一次和云水煙見面的時候,兩人之間的空氣中還飄著曖昧的氣息。
那個時候,云水煙還不是云家的家主,云家大房還被云家其他三房虎視眈眈,處境并不妙。
此際,云家大房在云家已經(jīng)確定了絕對的領(lǐng)導(dǎo)地位,云水煙的一言一行之間,全然是滿滿的家主氣度。
只不過,七余年之后再見云水煙,蕭北夢心中的那一點曖昧的情緒已經(jīng)消散不見,他的心境已變。
他心境變化的最主要原因,當(dāng)然是凌未央的那一劍。同時,蕭北夢也很清楚,云水煙之所對他心有情愫,利益的捆綁占了不小的比重。
故而,對于云水煙,蕭北夢已經(jīng)有了一個明確的定位,可以同舟共濟,但卻不能同床共枕。
云水煙美目輕轉(zhuǎn),“圣朝寶藏之事,是我們云家有不妥當(dāng)?shù)牡胤健_€請楚大修和花閣主放心,今夜之后,我們云家絕不會再插手圣朝寶藏之事。”
身為云家家主,云水煙如此表態(tài),等于是云家低頭了。
花弄影明顯有些意外,她久居?xùn)|河道,對云家的強大最清楚不過,對云水煙的性子也是有一定的了解,卻是沒有料到,云水煙竟是如此輕易便低下了頭。
顯然,花弄影低估了“楚歸”二字的分量,低估了漠北三部和斷河關(guān)對天下大勢的影響。
“楚歸”能在一息的時間讓云青翼服輸,其實力之強已經(jīng)超出了云水煙的認(rèn)知。同時,在揚名懸天崖之前,“楚歸”可是以一人之力,幾乎屠滅了整個點蒼門。
如此兇人,完全有能力在東河道殺個三進三出,一旦將他激怒,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同時,黑沙帝國入侵五年,無一敗績,連南寒三大騎軍之一的赤焰軍都險些覆滅在黑沙騎軍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