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欽的指尖摩挲著潭兒發角。
“當年踏入故府,她怕我吃不慣府里的珍饈,偷塞給我滾燙的烤紅薯,她這樣的明月,竟是你家的丫鬟,老天爺真是”
我嘶吼道:“我爹娘怕你受寒連夜請名醫,你說不稀罕,現在為了一個烤紅薯?”
“還有那場娃娃親的酒宴,你明明笑著飲了合巹酒”
“那杯酒喝得我想吐!”
他猛然揪住我頭發將我拖至潭兒面前。
“你們故家披著偽善皮,骨子里流的全是臟血!”
潭兒適時輕柔撫上齊欽的顴骨。
“好了好了,阿欽,仇得慢慢報?!?/p>
齊欽一腳踹開我,厲聲喝令:“備轎,拴繩!”
鐵項圈猛地箍住我的脖頸,另一端死死系在馬轎尾轅上。
他親手攙潭兒踏進鋪著雪貂絨的轎廂。
“當年她就是這樣跟著你車跑三條街的,”
“好好嘗嘗蹄鐵揚塵的滋味,故千金!”
士兵故意忽快忽慢,我被拖拽在地,裸露的腳踝骨反復撞上街沿。
當齊府門映入視線時,我膝下已拖出兩道血痕。
意識渙散間,耳畔飄來齊欽溫柔的叮囑:“東暖閣的孔雀錦帳可熏了蘇合香?潭兒畏寒,地龍再燒旺些”
然后馬上轉換了語氣:“這個惡心女人扔柴房去,不要讓她這么輕松地死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拖著身軀一點點蹭向墻角的窗隙。
記憶里潭兒的笑聲,和爹娘尸首交疊的畫面幾乎讓我咬碎槽牙。
我撬下束發斷裂的銀簪,狠狠刺向指尖。
拿出那張夏潭的賣身契背面,刻下最后的希望:
【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