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錚的聲音帶著痛惜:“還不是故家保護了你這么多年,沒想到你居然如此恩將仇報。”
齊欽被這突如其來的真相沖擊得愣住了。
他張著嘴,想要反駁。
半晌,他才從牙縫里擠出聲音:“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他搖著頭,仿佛想驅散腦中荒謬的念頭。
我跪在那里,我也從未聽說過這其中還有這樣的淵源。
我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抬起頭。
周圍一直屏息靜氣的人們終于按捺不住,低低的私語聲嗡嗡響起:
“天啊”
“原來這位殿下,竟然”
“他居然滅了救他全家性命的恩人,還這樣對恩人的獨女”
“簡直忘恩負義。”
竊竊私語刺向場中失魂落魄的齊欽。
夏潭她幾乎是撲倒在失魂落魄的齊欽身邊,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胳膊,聲音帶著刻意放軟的惶恐:
“殿下,殿下,您也不是存心的呀,別這樣,沒事的,沒事的”
“沒事?”一個嘶啞的聲音驟然響起。
眾人目光猛地聚焦。
是我。
我支撐著身邊的桌案,極其緩慢地站了起來。
喉嚨的劇痛依舊,但那股壓抑了太久太久的恨意終于沖開了阻塞。
我站直了身體,目光先掃過齊欽,最終死死釘在夏潭那張慘白的臉上。
“我爹!”
我的聲音嘶啞:“我娘,我故府上下幾十條人命,在你嘴里,就只剩一句輕飄飄的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