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昂才說到這里我就打斷他說:“這個孩子是不是被煮熟的?”
張子昂在一旁卻愣住了,他問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想到了那個故事,只覺得胃中有些翻騰的感覺,我強行壓下這種惡心感,和張子昂說:“我剛剛看到了兇手留下的信息,本來以為這是即將發生的事,卻想不到已經發生了。”
張子昂在那頭沉默了下,他繼續說:“本來我們還懷疑這個孩子是不是和洪盛冰箱里的殘肢一樣,是從停尸房里流出來的,可是聽你這么一說,這孩子恐怕是被謀殺掉的。”
我腦海里忽然想到了一幅畫面,就是活生生的小孩被放在沸水里煮熟的場景,我渾身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不敢再繼續想下去,最后只能說:“看來兇手一直就沒有停止過。”
張子昂說:“所以你自己要更加小心。”
我應了下來,張子昂就掛斷了電話,我只是在想一個問題,閆明亮做過的事恐怕還不止這一點,后面還會發生什么,我說不準,但我覺得閆明亮絕對是一個能讓我們所有人都震驚的人。
果不其然,這個猜測很快就應證了。
時間是晚上一點多,我因為白天去查了菠蘿的事一直睡不著,接著就接到了樊振的電話,他說除了一些事,問我睡了沒有,我自然還沒有睡,于是他說讓我整理一下下樓,他來接我,問說去哪里,他說去精神疾病控制中心。
樊振的語氣不大好,聽著似乎比平時壓抑一些,低沉一點,所以我猜測可能出事了,精神疾病控制中心目前只有兩個重要的證人在里面,一個是小女孩,一個是閆明亮,我無法確定是誰出事,因為這種事真的說不準。
樊振很快就到了,我上了車他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開車一路往精神疾病控制中心去,到了半路的時候去他忽然說:“我似乎開始明白為什么兇手一定要讓你跟進整個案件。”
樊振這話說得有些莫名,我知道他指的事閆明亮被兇手拋出來做替罪羊還我自由的事,我于是沒有接話,只是聽著樊振接下來會說什么,樊振看了看我則說:“因為所有的變態案件都是以你的立場為基礎來設計的,我發現案件里缺少了你的推斷,似乎我們總會找不到方向,也就是說,你既是受害者,也是案件的設計人,雖然這與你毫無關系,你也是被設計,但是你的直覺會和整個案件關聯,你會知道它在哪里發生,會怎么發生,甚至會知道會有什么結果。”
樊振這話我有些不大聽得懂,要說十分,我頂多聽懂了一分。他的車子開的很快,而且沒說多少話就已經到了目的地,我想問什么,最后卻都堵在了嗓子口就下了車,下了車之后樊振和我說過會兒我要是看見什么讓自己冷靜,不要嚇到。
我想著還有什么嚇人的場面是我沒有見過的,于是就回答樊振說:“放心吧。”
進去一些之后我發現來了很多警員,似乎這里的確是出了事,樊振一路帶著我進去到大樓里面,應該是往閆明亮住的房間里去,因為這不是去女孩房間的路,所以就只能推測是閆明亮出事了。
可是當我看到眼前的畫面的時候,還是被嚇到了,這時候我已經完全忘記了樊振提前給的警告,這場面多看一眼都會讓我吐出來。
我入眼看到的是一片紅,血就像水一樣流了滿地都是,就像猩紅的綢緞一樣在地上鋪開,而在血液的正中央,只見閆明亮以一個很詭異的姿勢跪坐在地上,從肩膀到腰部的肉被一塊塊撕開垂落在身旁,而且是一片片一層層的那樣,看上去就像一層層的花瓣一樣,血液粘在上面已經開始發紫凝固。
尤其是他的臉,臉上頭上都是一個個凸起的包,近看卻是上面的肉被一團一團的挖走了,他的那模樣,像極了一棵人肉菠蘿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