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呈現在他面前的景象同從前的海諾太像了,那些被他忽略不放心上的照片,撕
裂的魚尾以及腐爛的皮膚。
縱使人魚傷愈的速度驚人,可真實的、血淋淋的畫面還是對他造成了不小的沖擊。
再看海諾,竟像是沒事人一般忙碌。
哦,對了,她已經忘了,忘了顧宇西曾帶給她多么痛的經歷。
欺騙與折磨,希望與絕望。
沒料到,居然只有施暴者仍然記著。
想到這里,顧宇西的心一陣陣抽痛,他抱著腦袋慢慢蹲坐在地,逐漸陷入深深的自責中。
“喂,別愣著!想贖罪就來幫忙!”
猝不及防間,謝景潤踢了他一腳,也就是這一腳將他從自責中踢醒。
于是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主動接過擔架床的一端。
從天亮忙到天黑,他們要將雨林中山頂的人魚全部轉移至沙灘上設立的臨時救援所。
山路崎嶇,地形怪異,車開不上去,用直升機也不大方便,只能靠人工一趟趟轉移。
到了晚上竟不打招呼地下起大雨,淋得腳下濕
滑無比。
最后一條人魚由顧宇西和謝景潤共同負責,海諾背著藥在旁邊給他們打手電。
經過一個陡坡,顧宇西沒留神突然腳下一滑。
這一滑可不要緊,連帶著謝景潤被他抓住,兩個人咕嚕嚕滾到懸崖邊,抓住崖邊的樹枝懸空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