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落中,見到了裴長安的身影。
以為他會躲一輩子,沒想只是一晚,又出現了。
蘇見月見夏氏跟允禮都不在,對男人直言:“夫君曾救過我跟允禮,救命之恩永生都難忘,不過既然夫君有心儀之人,如今我就該離開了?!?/p>
“往后你在裴府榮華富貴,我與允禮只要能在京中安生便是?!?/p>
“見月!”
裴長安立刻拉住蘇見月的手,滿心滿眼都是愧疚:“我并非故意,夫妻六載,你難道不知我本心?”
“天下人皆知長公主刁蠻跋扈,是她逼我要帶你去宮宴,想毀了你,昨夜我想過反抗,才會做出那副模樣想提醒你。最終你不是沒有被人糟污?”
蘇見月聽笑,她曾經性子軟糯,但“死”過一次后,想開了不少。
才會變成堅韌自持的農婦“蘇見月”。
也就是性子都變了,偌大的裴府沒一人能認出她真實身份來。
松開裴長安的手,蘇見月一字一句道:“沒被玷污,就可當做什么事都沒發生了?”
“長安哥,你曾不是這種人?!?/p>
在她記憶里,裴長安郁郁不得志但胸懷天下,他想入京為仕,叫所有人高看他一眼,讓人知曉就算是一介農戶也能高中。
跟她很像。
在裴府,忍冬也是日夜都想著有一日,什么趙小將軍、裴二小姐、長公主,以及那杜云窈,都欺負不了她。
“女子名節最為貴重,別提我們還是夫妻。外人知我為你誕下一子,若紅杏出墻,還在那陛下犒勞眾官的宴會上,下場是什么,你知曉?”
那就是死。
她自認不欠裴長安什么,面前這人竟然要她死?
裴長安臉色蒼白,想了徹夜,瞳孔流出血絲,下巴也留出了胡茬,倒是有幾分落魄在。
但他最歉疚的,無非是那鬼一般的蕭明薇,陰魂不散纏著他。
閉上眼,裴長安深吸。
“那你要如何?見月,你想和離?”
“是?!?/p>
裴府,她一日都呆不下去。
“你貿然離開,滿京城都會知道你與裴家再無干系,允禮的學課你都不在意?他剛入學宮,翰林院原判張閣老都說過,他天資聰穎,是可造之材?!?/p>
蘇見月有些遲疑,但還是咬牙道。
“嗯。侍奉你六年,你能高中探花,那侍奉允禮十八年,他亦能成才。”
裴長安思索半晌,嘆息一聲。
似是已經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