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李疏嬋睡得很沉。
畢竟奔波到半夜,回來看見阿姐雨姑和妹妹們都安全在家,她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待她起來,只覺得渾身舒暢。
果然人還是要有充足的睡眠,養(yǎng)足了精氣神第二天才能好好辦事。
她來到前堂時,阿姐正在核對賬簿。
近日許是因為那蠱雕的傳言,導(dǎo)致人心惶惶,她們店的生意也受到了不小的沖擊。
如今整個屋內(nèi),客人不過三三兩兩,就連來「休夫」的客人也少了許多。
這樣下去別說盈利,就連收回本錢都是個難題。
李疏琴對著賬本就開始發(fā)愁。
李疏嬋看著阿姐愁眉苦臉的樣子,反倒將那本子合上。
“阿姐愁什么,只要將那錢家的尾款要過來,不說一年,就是十年咱家也不需要對錢發(fā)愁了。
”李疏琴沒有自己妹妹那么樂觀。
“錢拿到手中才是自己的,落袋為安。
萬一那錢家小姐不樂意,尾款不付了,我們怎么辦?”“怎么會呢,今天不是才第十天嘛,而且你不知道,那錢家馬車天天都在盯著咱們的茶肆,比我們還傷心呢。
”李疏嬋嘿嘿一笑,“況且要是她真的反悔,我肯定要去他們錢家討要個說法。
”說到此處,雨姑站在一旁,待李疏琴離開,她才小聲在李疏嬋面前提醒道:“可是,仙姑,我近日去觀察,那輛馬車似乎已經(jīng)許久沒有來過了……”李疏嬋一愣,先前她還會時不時去小閣樓的窗臺前看一眼那停靠在遠(yuǎn)處的錢家馬車,最近幾日因為那根煩心的紅線,她根本無暇顧及馬車的事情了。
她放下賬簿,立刻跟著雨姑一起上了閣樓,只見那原本馬車的“固定停車位”上,根本不見馬車的影子。
“這樣多久了?”雨姑回想了一下,道:“我每日都回來看,按您之前提醒的,用小冊子記下了它來的時間和走的時間。
”她將手中的小冊子打開,這馬車每日辰時到來,酉時歸去,雷打不動地行至了幾日,這只有與她約定后的第九與第十日,未出現(xiàn)在。
李疏嬋將書合上,同雨姑一起出了門。
室外艷陽高照,窗外鳥兒嘰嘰喳喳,一片熱鬧。
室內(nèi)冷清了很多。
錢矜嬌坐在房中正用餐,口中食物索然無味。
自從退婚之事已成,祁家與她們錢家便沒有再來往。
她小產(chǎn)之后,她被迫又隨著主母又去了祁家做禮,雖然面上祁家并未再談及那婚嫁之事,但大家心里各自清楚,錢家是無法挽回這門親事了。
錢家老爺覺得這事情甚是丟臉,到京都辦事就沒再回老家郲陽過,像是怕丑事外漏,整個人躲了起來。
那主母原本還有礙于那場聯(lián)姻,對錢矜嬌母女面上還算體面,如今這事情鬧到如此尷尬的地步,那主母更是將「不待見」三個字?jǐn)[在臺面上。
據(jù)說這幾日跟鄉(xiāng)下的宗親們商議,讓她回到鄉(xiāng)下老家待幾天,再找個人家給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