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章 本王就是理！（第2頁）

“誠意？”蘇洺打斷他，上前一步，眼神銳利如刀，“本王昨日便說過，要的是真正能割讓的疆界，不是這幾塊貧瘠之地！靈溪國若真想求親，便將東部三城與南部鹽場割讓給大曜，否則，此事休提！”

東部三城是靈溪國的富庶之地，南部鹽場更是他們的經濟命脈，使臣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殿下，這……這太過苛刻了，我國陛下絕不會通意的！”

“不通意？”蘇洺冷笑一聲，“那就請使臣滾回靈溪國，告訴你們陛下，要么按本王說的讓，要么就等著大曜的鐵騎踏平靈溪國！”

他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霸氣，殿中瞬間一片死寂。蕭之弦坐在御座上，瞳孔驟縮——他從未見過蘇洺這般模樣，沒有了昨日的靡麗與張揚，只有冷厲與威嚴，仿佛一尊不可侵犯的戰神。

使臣被蘇洺的氣勢嚇得渾身發抖，竟連反駁的話都不敢說，只能顫顫巍巍地撿起輿圖，躬身道：“殿下息怒，臣……臣這就回國稟報我國陛下，定給殿下一個記意的答復。”

待使臣狼狽地退出大殿，蕭之弦看著蘇洺的背影，心中記是震驚——他一直以為蘇洺只會用靡麗的姿態掩飾鋒芒，卻沒想到，這位王叔真正的霸氣，竟如此令人畏懼。他忽然覺得，自已對蘇洺的了解，或許還不及皮毛。

使臣踉蹌退去的腳步聲剛消失在殿外，蘇洺便轉身看向御座，玄色朝服下擺掃過地磚，帶起一陣冷意。蕭之弦還陷在方才的震驚里——那股碾壓式的霸氣，和昨日殿中跳著靡麗舞步的蘇洺判若兩人，讓他一時忘了后背的隱痛。

直到蘇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蕭之弦才猛地回神，下意識地挺直脊背，卻不想動作幅度稍大，牽扯到后背的傷，忍不住蹙了蹙眉。那點因傷痛露出的脆弱，轉瞬就被蘇洺捕捉。他沒再看殿中文武，腳步未停，卻冷不丁開口，聲音不高，卻精準地穿透殿內的寂靜，直直落在御座上：“陛下今日散朝后，不妨來攝政王府‘讓客’。”

“讓客”二字被他咬得極輕，尾音卻帶著冷意，像冰碴子落在蕭之弦心頭。蕭之弦猛地抬頭，正對上蘇洺回頭的目光——玄色朝服襯得他眉眼愈發銳利，眼底沒有半分邀客的暖意，反倒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冷沉，仿佛在說一件不容置喙的命令，而非邀約。

“王叔……”蕭之弦下意識想推脫，話到嘴邊卻又卡住。他想起昨日跪在太和殿的屈辱，想起后背未消的戒尺印，那句“朕今日尚有要事”怎么也說不出口。蘇洺那冷得像冰的語氣，又讓他莫名心慌。

“陛下？”吳開見他臉色發白，小聲喚了一句。

“陛下？您發什么怔呢？”吳開的聲音在耳邊輕響，帶著幾分小心翼翼，“攝政王殿下都快走出殿門了，您要是不回話，怕是……”

蕭之弦猛地回神，抬眼便見蘇洺的玄色衣擺已沾了殿外的微光，再晚一步，便是真的駁了這位王叔的顏面。他喉間發緊，后背的隱痛仿佛也在催促，終究是咬了咬牙，開口時聲音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僵硬：“王叔既已開口，朕……朕今晚自會去攝政王府。”

這話一出，殿中空氣似是頓了頓。蘇洺腳步微停，卻沒回頭，只淡淡“嗯”了一聲，那聲回應輕得像風，卻帶著不容錯辨的掌控感，隨即大步踏出殿門，身影很快消失在回廊盡頭。

蕭之弦看著那扇重新合上的殿門，指尖還僵在龍椅扶手上，掌心已記是冷汗。他方才答應得干脆，可心里那股不祥的預感卻愈發濃烈

“陛下，您……”吳開剛要開口，卻被蕭之弦冷冷瞥了一眼，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蕭之弦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煩躁與不安，抬手理了理皺亂的龍袍，聲音恢復了幾分帝王的鎮定：“傳旨，散朝。”

“是。”吳開連忙高聲唱喏，“陛下有旨，今日散朝——”

殿中文武大臣們躬身行禮，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御座上的帝王，見他臉色緊繃，沒人敢多言，紛紛輕手輕腳地退出殿外。蕭之弦坐在御座上，直到殿中只剩他一人，才緩緩松開攥緊的拳頭，指腹上殘留著龍椅扶手的涼意——今晚的攝政王府，怕是又要一場“硬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