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輕微振動了xia,林棉的手機屏幕閃爍chu一個標著ai心的棕se小熊,她接起來。
“你到家了嗎?”
姜鐸的聲音把她帶回那間南方小屋,他們在那里生活了不算短的一段時間。墻bi貼著橙se菱形小瓷磚的屋zi里,淡藍se雪柜機嗡嗡作響,dai著紅se氈帽的陶瓷小人站立在桌布上,桌zixia碼著整齊的紙箱,里面裝著林棉貼補家用的手工。有時是扭扭捧花,有時是勾線小兔zi,個個jg1巧漂亮,令人喜ai。
“嗯,我到家了。”
“好。”
對面的人頓了頓,繼續說:“你留xia的那些東西打算怎么chu1理?”
那些東西已經不多,一個小箱zi就裝xia了。
“我給你一個地址,麻煩你寄給我。”
她試圖顯得冷漠一dian,像多數人對待前任的態度一樣。
對面的人沒有立即說話,林棉似乎能聽到話筒里那些似有若無的電liu聲。
“你吃飯了嗎?醫生叮囑過,你要an時吃飯,吃有營養的shiwu。”
從前,她用feng紉機在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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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上匝出線腳時,他會給窗臺上的兩排小盆栽澆水。真是難受,林棉從沒想過分離讓那些隱隱綽綽的感情變得清晰。
他們登記那天天氣晴朗,林棉卻感覺到一種未知的無措,眼前似乎浮動著離港碼頭上的霧氣。辦完手續出來,她回頭看到姜鐸鼻頭有微微的汗,他又伸手替她撫了撫衣領。那是由衷的欣喜和快樂。愛人的樣子,總是忘不了。
林棉無法強硬地抹掉這些記憶。那是她作為人的虛弱,反反復復的,像是哮喘時呼不出口的那股氣。
“在吃了。”
“我會把東西寄給你的,要好好休息。”他說出這句,接著便掛斷了電話。
姜鐸向來這樣,有自己的決斷,說到做到。以至于林棉提出分開時,他也只是干脆地說了好,沒做任何挽留。
林聿分明看到了林棉的哀慟。盡管她和接電話之前沒什么兩樣,繼續安靜地吃東西。
她的哀慟,在經歷過那么多之后,絕不會再隱瞞得過他。這令他感到新的慍怒。如果想要的依舊沒有得到,沒有變得更加幸福,離開是為了什么?折磨自己還是折磨別人?又或許這一切只是出于任性。
她完全按自己的意愿行事,全然不顧周圍人的感受,像未吸取教訓一般踏入這樣一段冒失的婚姻。從開始到結束,他們能做的只有被告知,她把她自己和家人當做什么呢?
林聿撇過臉不再看她,右臂放在桌面上,他用拇指一遍遍摩擦著食指指腹。那里有塊疤痕,好好壞壞,粗糲丑陋,摩擦過去帶來的疼痛有灼熱感。
“你要問我什么嗎?”林棉突然開口。
“我沒有要說的。”
“你開始抽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