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向南睜大眼睛,這么快他大哥大嫂就屈服了?
他摸著口袋里還熱乎的錢和票,是昨天唐嬌見他窘迫塞給他的,就連在醫院他都沒拿出來呢。
大哥大嫂交了錢,夏老太就盯著他看了。陳向南哀怨地瞪了一眼大哥,不情不愿掏出錢來數。
夏老太一把奪過,從中數了十五塊錢和昨天她墊付的孩子醫藥費三塊錢后,又把剩余的錢扔了回去。
“這個月你剩下的錢倒是多。”夏老太不輕不重陰陽了一句。
陳向南心里苦啊,他還想用這個錢給趙惠買點營養品補補呢,這下好了,最多買塊肉過去了。
夏老太盯著包裹打開陳向紅寫的信,里頭說了自己近況一切都好,又說準備跟一個男的結婚,說這個男的對她很好,她想起上輩子陳向紅的結局心里就喘不上氣。
那個家暴男,把她家向紅打得渾身沒有一塊好肉啊,大冬天懷著孕還讓她干家務活。都見紅了還讓她去河邊洗衣服,那雙手腫得都爛了。最后孩子沒保住,還在坐小月子呢就把她一頓暴打。
她的向紅自從下鄉后一天好日子沒過上,嫁給那個男人后更是每天都活在地獄里。
她怎么就不知道去看一眼呢,就是欺負向紅沒有娘家幫襯。
看著這一堆吃食和手里的向紅寄過來的錢,夏老太難過得直抹眼淚。
她上輩子為什么要這么對這孩子啊?明明是有辦法不下鄉的啊。
她想起祝文英娘家說的那個供銷社銷售員的工作,是內招,得早點讓向紅回來一趟。
她翻翻找找,才找出紙筆要給向紅寫信。剛提起筆,她又放下了。
看著坐在客廳低氣壓的兒子兒媳們,她說道:“我要下鄉接向紅回來。”
“什么什么?”老陳頭覺得自己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了。
“向紅在鄉下過得什么日子我要親眼去看看,我要親自帶她回城。”
陳向東指著信說道:“媽,她都要結婚了,你還接她回來干什么?”
夏老太涼涼看了他一眼,“準備結婚,又不是已經結婚了。那男的什么樣子、什么條件,我們都不知道,她結哪門子婚?萬一是個爛人呢?”
陳向東:“那也是她自己選的,好的壞的都她自己承受,既然準備結婚了,還回什么城,不如把工作消息賣掉,我們還能掙點錢。”
話音剛落,就得到了夏老太賞的一巴掌。陳向東捂著臉,傷上加傷,終於學乖了,不敢說話了。
祝文英心疼壞了,她婆婆是打人打上癮了吧,動不動就打,向東說得也沒錯啊,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哪里要這么上心的,全然不顧自己也是個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