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被家族安排,雖從小指腹為婚,但只見過三面的沈硯川,以聯姻鞏固裴家商路。
為表反抗,我終日混跡詩會,與才子們吟風弄月,身邊男伴如走馬燈般輪換。
那日,是兩家約定的正式相看。
為攪黃親事,我讓方小姐尋個俊俏郎君來充場面。
"我到了,你找的人呢?"
"就在醉仙樓雅間外候著呢。白衣玉冠,風流倜儻,一眼便能認出。"
廊下果然倚著個豐神俊朗的男子,一手把玩著鎏金酒盞,琥珀色的瓊漿在杯中輕晃,另一手搖著青竹骨紙扇,素白扇面上墨痕淋漓。
我來不及細看,拽起他的衣袖就走。
"快些!誤了時辰可不成!"
彼時滿腦子都是如何攪黃與沈硯川的婚事,絲毫未察覺他眼中轉瞬即逝的訝異。
待要進雅間時,那人卻不見了蹤影。
氣得我直罵方小姐辦事不力,她卻回信反問:"人家在梅樹下等了你半個時辰,你跑哪去了?"
這才驚覺——我竟認錯了人!
這本該是裴沅人生中一件想起就羞憤欲死的糗事。
若非慕澤主動提起,我永遠不知那日錯認的白衣郎君,竟是京城慕氏嫡子。
他四處打探,得知我與沈家公子有婚約,只冷笑:"這婚事成不成還兩說。"
后聽聞我真嫁了,遠在京城的他氣得當即啟程云游四海。
再后來——
應聘管事,是他一時興起。
趁我情傷入府,是他蓄謀已久。
如今珠胎暗結,終是得償所愿。
懷胎十月,慕澤日日守在榻前。
"裴沅!"他捏著我手腕輕笑,"既是我慕家的種,自然該姓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