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折返時,我仍倚在軟榻上,指尖把玩著青瓷酒盞。
"回房歇息。"他沉聲道。
我冷笑不語。
沈硯川揉了揉眉心:"今日事務繁雜,我實在倦極。夫人可否莫要再鬧?"
"你可聽見你那好妹妹是如何說我的?"
"茗薇年幼,口無遮攔,為夫代她賠罪。"
我輕晃酒盞,唇角勾起:"她說的不錯。裴沈兩家世代交好,指腹為婚。可我裴沅婚前便是京城有名的風流人物,最愛與那些才子吟風弄月。"
沈硯川眸色驟冷,突然將我壓倒在軟榻上。玉冠垂下的流蘇掃過臉頰,他狠狠咬住我的唇瓣,聲音暗啞:"夫人可要為夫提醒,你如今已是沈家主母?"
我笑著,眼中卻泛起水光,連聲音都帶著顫:"可你別忘了!當年是誰一次次從詩會上將我拽回來!是誰厚著臉皮以我未婚夫的身份自居!是誰死纏爛打非要娶我過門!"
沈硯川將我攬入懷中,聲音低沉:"是為夫,是為夫非卿不娶。"
我猛地推開他,珠簾被甩得噼啪作響:"沈硯川,今日有她沒我!明日就送她出府!"
翌日清晨。
沈茗薇身著沈硯川的月白錦袍,腰間松松系著玉帶,青絲未綰,正笑吟吟地為我布菜:"嫂嫂,請用早膳。"
我執(zhí)箸的手倏然頓住,指尖發(fā)冷。
仿佛一盆雪水當頭澆下,連心尖都凝了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