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的情況還好嗎?”
“慢性胃炎,平時不按時吃飯又愛喝冰的,胃肯定遭罪哈。”護士拔完針,端著小鐵盤離開病房。
風輕輕搖著窗邊白色的簾子,裴昱俯下身,手掌溫柔地貼住溫念初的臉。
對方有些干澀的唇動了動,囈語著一個名字。
裴昱側耳靠近,聽清溫念初嘴里念著的是,“周亦紊。”
不是裴昱,是周亦紊。
心情從眷戀到迷惑,再從妒火中燒到不甘,裴昱僵硬著收回手,轉頭便看到亞裔面孔的男子警惕的看著他。
用英文問他:“你是誰?在溫溫床邊做什么!”
溫溫?
裴昱心被揪著疼,當下便知道了,這位大概就是溫念初口中的周亦紊。
他啞了聲,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周亦紊的話。
是誰?
前男友嗎?
還是朋友、發小、竹馬?
在裴昱發愣的瞬間,周亦紊走了過來,強勢的將他與溫念初隔開,隨后輕柔的幫溫念初掖了掖被角。
裴昱默默的看著他熟稔的動作,很久都沒說話。
周亦紊打探的目光赤裸的落在他的身上,依舊是英語:“出去說,別打擾溫溫睡覺。”
這次,裴昱終于發出聲:“不用了。”
他是用中文說的,說完也不管周亦紊聽不聽得懂,落荒而逃。
裴昱一路跑回落腳的酒店后,自己在房間坐了一整晚。
不管怎樣,他還是想要和溫念初解釋,還是想要挽回溫念初。
于是第二天,他又來到了校醫室。
但校醫室已經沒了溫念初的身影,護士告知,溫念初昨天晚上就已經出院。
裴昱從校醫室出來后,沒去問旁人,就只是漫無目的地在偌大的昆士蘭大學找她。
他一邊看著溫念初待了兩年的地方,一邊想象著,溫念初在這是如何生活的,是高興,是活躍還是安靜,又或者她會因為思念家里感到難過。
這么想著,裴昱已經圍繞昆士蘭大學逛了一圈,黃昏落下時,他終于在不知名的湖邊,看到溫念初,以及她身邊的周亦紊。
黃昏的照耀下,湖面染上金黃,樹葉在搖晃。
男孩低著頭吻上了他深愛的女孩。
畫面美得不像話。
裴昱死死攥緊手,終究沒忍心上前去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