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留河間坊一半生靈,你不愿,如今卻怪我與你同歸于盡?”
“河間坊是河間魔宗的根基,河間坊毀了,河間魔宗便不復存在,多年的底蘊,就因為你要煉化生魂而毀?”
“你要斷老夫的根,老夫就要跟你同歸于盡,免得被祖師們戳脊梁骨?!?/p>
黑袍老者聞言,吃吃笑了一聲:
“可惜啊,你始終技不如人,以你的傷勢,撐不了多久了吧?但本尊的傷勢卻在漸漸恢復?!?/p>
骨魔真君緩緩挪動目光,看向不遠處同樣重傷的楊宗某:
“你一歲的時候全家喪命于劫修之手,唯有你活了下來,卻被販子當成生財的工具,日夜用毒液浸泡,讓你身上長出各種毒瘡,借此展覽斂財。
三歲那年,我恰好路過,便帶你入宗,可曾虧待過你?”
“不……曾。”
楊宗某面色如紙,說話的時候仿佛一口氣出去,只剩下半口氣回來。
“那你為何要背叛河間魔宗,為何要背叛我。”
骨魔真君喃喃道。
“不要與這老匹夫廢話,待他死去,本尊傷勢痊愈,便把余下的陰魂煉干凈,這次的任務也差不多完成了。”
黑袍老者淡淡道。
楊宗某沉默了幾息,卻還是開口道:
“師尊……我還是煉氣期的時候曾下山游歷,差點命喪兇獸之口,卻逢貴人相救才得以活命。
那位貴人的背景……極大,就是陰卒司都要聽命于其。
或許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已經身不由己了吧……”
連陰卒司都要聽命于其?
骨魔真君頓時愣住了。
黑袍老者眼眸一寒,冷冰冰的看了楊宗某一眼,隨后又不動聲色的緩和幾分。
不遠處,葉修聽見這場對話,頓時陷入沉默。
他早就到了,只是一直沒有現身,這幾位似乎因為受了重傷,也難以察覺到他的存在,所以聽完了雙方之間的對話。
“煉魂之人,修為明顯還要強于河間魔宗的元嬰老祖。
可這樣的存在,似乎……也是聽命于楊宗某口中的那位貴人?”
葉修心情愈發沉重。
這樣的貴人甚至都不用直接出面,只是驅使下面的人,就把河間魔宗弄成這般模樣,其手段……已經到了他無法想象的地步。
“小友,其實他已經發現你的存在了。”
骨魔真君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