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塵埃落定,我冊封謝重樓的父親謝樊為后。
有舊臣不滿,譴責我身為女子,不守婦道,妄圖掌持朝政,實屬妖婦,口口聲聲要觸柱。
等我命人挪開了位置,除了一位上了年紀的迂腐文臣當真去觸柱了,其他的皆是你看我我看你不動彈。
我冷笑一聲。
“若諸位再有異議,便隨這位大人一并去。”
立后大典那日,皇宮的紅綢鋪了一路。
謝樊穿著皇夫朝服站在太和殿階下等我,鬢角已染了霜色。
他等了我二十年,從青梅竹馬的少年將軍,等到兩鬢斑白的國公世子。
當年我先被送出去和親,后被迫嫁宋長華,他自請戍守邊疆,如今終于能站在我身邊。
他朝我伸手,掌心的薄繭是常年握劍的痕跡。
我握住他的手,忽然看見人群后的謝重樓。
他穿著皇子蟒袍,眉眼像極了謝樊年輕時的模樣。
那是我們的兒子。
我與沈長華成親時已經懷胎月余。
當年沈長華把外室子抱回來企圖換掉我的孩子,我也怕自己的孩子被皇兄迫害,于是將計就計把謝重樓寄養在國公夫人的母家,對外只說是國公府的外戚孫輩。
我朝他招手。
少年上前跪拜,聲音朗朗:“兒臣參見父皇,參見母后。”
謝樊的指尖微微顫抖,我側頭看他,發現他眼眶紅了。
禮炮聲響徹皇城,我望著這萬里江山,忽然想起外祖父說過的話。
他說女子未必不能做帝王,只要心懷天下,終能闖出一片天地。
如今,我做到了。
也終于等來了屬于我的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