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那枚泛著銅綠的兵符,忽然想起父皇臨終前的話。他說這兵符是給我的護身符,不是讓我奪權,是讓我護著糊涂的皇兄。
可他忘了,人心是會變的。
“皇兄以為,這兵符真能調動兵馬?”
我俯身拾起兵符,指尖碾過上面的刻紋。
“父皇給我時就說過,兵符有用,是因持符者是我。他從不擔心我篡位,畢竟我是女子。可你把我逼到這一步,就別怪我不記得兄妹情分。”
說來也是可笑,女子的身份,既是我前進的困阻,卻又在某些地方幫了我。
倘若我真的是皇子,現在興許也早早下去和其他幾個哥哥見面了。
皇兄臉色煞白,突然朝殿外嘶吼:“禁軍!護駕!”
謝重樓上前一步,卻是跪我。
“末將參見長公主。禁軍聽令,護衛長公主清君側。”
“謝重樓!你是朕的禁軍統領!”皇兄指著他,聲音都劈了。
“朕待國公府不薄!”
“皇兄忘了?”我抬手撫過鬢角。
“我與謝家原本是有婚約的呢。”
三日后,我著帝服登太和殿。
皇兄被押到階下時還在掙扎,嘴里反復喊著“朕才是天子!沈玉容!你一介女子惑亂朝綱!”。
我看著他散亂的發髻,忽然想起幼時他把太傅的戒尺藏起來,替我挨了三十棍。
可那些溫情,早在他算計我的時候就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