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荒唐的是,幾個穿著短打的店家正圍著福伯吵嚷,手里還捏著賬本。
“這都月中了,駙馬爺賒的酒錢、蘇姑娘添的首飾錢總得結了吧?總不能讓我們小本生意替公主府填窟窿!”
福伯滿頭是汗,見我回來,像是見了救星,急得聲音都發啞:“公主!您可回來了!”
宋長華聽見動靜,轉過身來,看見我身上的宮裝,嘴角勾起一抹譏諷:“公主回來了?怎么,皇上沒治你個以下犯上的罪?也是,畢竟你是金枝玉葉,不過是鬧著玩罷了。”
他上前一步,語氣越發囂張:“我告訴你,沈玉容,當初圣上賜婚,這公主府便是有我一半,你鬧到天邊去也沒用,我宋家追隨乃是文臣之首,圣上心中比誰都清明,你以為他會摻和咱們的區區家事!”
宋桐柏也梗著脖子,囁嚅道:“母親,爹說得對,你別再胡鬧了不過就是個妾室,你迎進門就是,正好還能趕上我和清瑤成親,雙喜臨門!”
我看著這對父子,只覺得可笑。
我緩緩抬手,身后的侍女立刻遞上一卷明黃的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駙馬宋長華罔顧祖制,私納外室,不敬公主,著即解除婚約,逐出公主府,永不得踏入半步。其子宋桐柏不孝不悌,斷絕與長公主母子關系,逐出府外思過。欽此。”
“不可能!”宋長華猛地瞪大了眼睛,像是被抽走了魂魄,踉蹌著后退幾步,死死盯著那道圣旨。
“皇上怎么會他怎么會同意?!”
宋桐柏早已面無人色,雙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唯有蘇清瑤,依舊低垂著頭,大約是在想,沒了宋長華這棵樹,該另尋哪處高枝。
“圣旨在此,你說可能不可能?”我冷冷瞥了他一眼,對侍衛道。
“把這三人,還有他們的東西,一并扔出去!”
宋長華這才慌了神,猛地撲過來想抓住我的衣袖,卻被侍衛攔住。
“不可能,皇上怎么會允許我們和離?沈玉容!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假傳圣旨!”
我冷冷把圣旨攤在了他面前,清晰的玉璽印做不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