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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帶著我的英雄們，回家。

老宅的院子里，我用清水一遍遍沖洗著九具犬尸。

血污順著毛發流下，我的動作很輕，就像它們還活著一樣。

老黑的毛最厚，洗起來最費時間。

我用毛巾輕輕擦拭它臉上凝固的血塊。

“老黑，你最怕洗澡了，今天怎么這么乖？”

我的聲音在空蕩的院子里回響。

“以前每次給你洗澡，你都要掙扎半天。”我哽咽著，“現在倒是老實了?！?/p>

九壇最好的燒酒擺在桌上，九碗熱氣騰騰的白米飯一字排開。我給自己倒了一碗酒，坐在它們面前。

“老黑，這是你最愛的五糧液。”我將酒倒在老黑面前。

“虎子，你腿受傷了，多喝點酒活血。”

“小黑，別挑食，把飯吃完?！?/p>

“大黑，你總是護著其他狗，這次也喝點?！?/p>

“二黑，三黑，你們倆最貪吃，快嘗嘗?！?/p>

我絮絮叨叨，像往常一樣跟它們說話。

院子里只有我一個人的聲音，顯得格外空曠。

我端起酒碗，手抖得厲害：“你們怎么都不說話了？”

酒過三巡，我的視線開始模糊。

我趴在桌上，肩膀劇烈抖動。

壓抑的哭聲從喉嚨里擠出來。

“都怪我，都怪我沒保護好你們?！?/p>

我捶著桌子，“我應該早點帶你們走的?！?/p>

第二天，我在后山挖了九個墓穴。

墓碑是我連夜雕刻的，上面沒有名字，只有九個栩栩如生的狗頭圖案。

我將它們火化后的骨灰，連同它們最喜歡的玩具一起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