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從那天起,我成了小女孩的繪畫老師。
她叫念念,今年五歲。
和她在一起,我仿佛也回到了無憂無慮的童年。
我們一起在沙灘上撿貝殼,一起追逐浪花,一起用畫筆描繪這個世界。
我的畫,也漸漸地,從悲傷的藍色,變成了溫暖的橙色。
我開始畫日出,畫笑臉,畫盛開的鮮花。
我的心,好像被治愈了。
半年后的一天,我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知知,你回來吧。”
“爸,怎么了?”
“沈修宴……他快不行了。”
我如遭雷擊。
怎么會?
他不是已經康復了嗎?
“爸,到底怎么回事?”
“三年前那場車禍,傷到了他的根本。他能站起來,全靠意志力和藥物撐著。這半年來,他
為了幫你對付陸恒,耗盡了心力,舊傷復發,現在……醫生說,已經無力回天了。”
父親嘆了口氣。
“這半年來,他一直在找你,幾乎把整個世界都翻遍了。”
“知知,回來見他最后一面吧。不管你們之間有什么恩怨,他為你做的,已經夠多了。”
我掛了電話,手腳冰涼。
腦子里,一片混亂。
沈修宴,要死了?
這個和我糾纏了半生,我曾恨不得親手殺死的男人,竟然要死了?
我訂了最快一班回a市的機票。
飛機起飛時,我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