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校,醒了嗎?”連聲音也是冷漠的,好似在問“吃飯了嗎”一樣感覺不到關懷,也沒有厭視。
他盯著那張臉,定定的盯著看,那是張輪廊線條冷硬的臉,那樣的面也在軍營中隨處可見,而面前的臉孔除了冷硬,更多的是冷漠。
洪僥仕意識清醒時視線還不清晰,眼睛在睜開與合閉之間反復十幾回,終于能看清東西,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還有一張放大的臉。
在離天亮還有不到二小時的時刻,暈睡多天的洪大校悠悠轉醒。
寒氣漫漫的凌晨,醫院里除了查夜醫生和護士保護來回的身影,鮮少見到病人或家屬走動。
對街娛樂場熱鬧了一夜,秦委員長書房的燈也亮了一夜。
譚司令走了,秦長生坐在燈下沉思一陣,拿出紙筆,寫寫畫畫。
譚司令應了一聲,披上厚外套,裹上毛巾,走出書房,再戴上帽子,將臉完完全全遮攔住才離開。
“今天就這樣吧。”秦長生輕敲著桌面。
他覺得極有可能是他們遺漏到了什么,對那人了解的還不夠透徹,對于他的資料與信息也不夠全面。
“也許是我們還有遺漏的地方。”
他似在喃喃自語,譚司令卻知道秦委員長是在詢問自己關于那人的情況,微微的搖頭:“據我所知,沒有其他人。”
“我知道了。”在未知對手實力的情況下,秦長生也不好問責,平淡的說了三個字,按掉電話,眼底盡是深思:“他身邊除了那個孩子還有誰?”
連陳家和那兩宗門同時謀事都謀不成,那人身后究竟有什么樣的大能者在為他保駕護航?
電話傳來的男音小心慎微,卻已擊碎了秦長生殘存著的一縷希望,原本他以為最多是某一個人失手,卻沒想到竟然是全軍覆沒。
-“都失敗了。蜀都那邊說進行中的大事在瞬間被摧毀,參與人員暈迷不醒,正在醫院搶救。京效之外的兩位全線失控,沒人能解釋發生了什么,那邊的監控也被人控制住,我們的人滲透不進去。”
“哪一處失敗?”他也發覺自己聲音過高,再次放緩語調,保持自己高瞻遠矚,臨亂不不亂的形像。
他心中驚異,秦長生心中幾乎可用驚駭來形容,怎么會這樣?他們不是保證說這次定能手到害除,讓他們從此高枕無憂么?
譚司令耳朵里捕捉兩個字音,暗然大驚,又失敗?
失……敗……
相對而坐的兩人,心頭恍然一松,生出絲絲縷縷的暗喜,秦長生拿起手機,按下接聽健,原本淡定的臉色在幾秒后冷凝,壓低的聲線極為尖銳:“你說什么?又是失敗告終?!”
手機震屏聲打亂棋子落盤的節奏。
嘟-
時間已是凌晨一點,“吧嗑”,“嗑吧”,棋子起落,發出或輕或重的磕碰音,在寧靜的書房里顯得十分的寂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