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巫女很生氣,把一股腦兒的錯全推到煞星頭上,狠翻一個白眼,掬水洗臉,溪水冰涼,潑在面上令毛孔舒張,說不出的爽。
冷面神的寒冷眸子射出冰冰的寒光,視線掠過劉隊長的面孔,平淡無奇的問武警大隊長:“農盛強,捕魚是打獵嗎?”
施教官的眸子再溫柔的時候也凝著冰氣,何況是心情不太好,受了隨意的一瞥,劉影也被驚出一身冷汗,卻仍死死的堅持著,她沒錯!
農盛強當即額心現汗,劉隊長究竟怎么回事,不知道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么?怎么連這么淺俗的道理都不懂。
原始森林確實是禁獵,但,那是指正常情況下,像他們這樣為執行任務而潛行深山的人,甭說捉魚,就是打鹿子野豬等等以食也是許可的,畢竟非常時期該采取非常手段。
“報告教官,捕魚是下水捉魚,沒有用槍、鳥銃和弓箭等工具,不算打獵。”捕魚是捕,不是打,捕魚跟打獵是兩碼事兒。
農隊長非常聰明的玩文字游戲,原諒他吧,兄弟們,記得不許說出去哦。
……
齊影氣結,這些人個個全跟她唱反調,連農隊長也見風使舵的想討好小狐貍精,太氣人了。
漢子們狂豎大拇指,好樣的!農隊長果然有眼力,知曉教官是不可違逆的,甭說捉魚,教官火了打死只老虎也沒人敢說啥,劉隊長管這管那的管教官的事,那是吃了豬油蒙了心。
曲七月洗好臉,發覺左手腕癢癢的,趕忙捋起袖子,一見之下小臉唰的慘白,兩腿一抖坐了下去,發出殺豬似的嚎叫:“救命!救命救命……”
陡然而起的一聲尖叫劃破森林的寂密,驚得高高枝頭上的幾只鳥“噌”的躥空而去。
樹枝之下亂七八糟坐著的漢子們“騰”的跳起來沖向小姑娘,冷面神驚得心神緊繃,彎腰,伸臂,一把將坐地的小姑娘抱起來,緊緊的摟在懷里,一閃閃退出好幾米遠。
劉影心中忽喜,活該!最好被蛇咬死!
“小姑娘,怎么啦?”
“小妹妹!”
青年們呼啦啦的圍攏。
落在寒氣冰人的懷抱里,曲七月神經自然繃緊,閉著眼,狂揮手臂:“螞蝗螞蝗,救命,嗚,大叔救命,狄大叔救命,我怕怕…救命……”
小姑娘都快哭了,面色慘白,嘴唇直哆嗦,揮著一只袖子被捋到手肘的手臂亂揮亂甩。
圍攏的青年們突的有一剎那的無語,螞蝗?!
劉影聽到那帶哭腔的嚎叫,氣得差點想殺人,不過是常見的螞蝗而已,用得著這么大吼大吼嗎?
聽到那聲“大叔”,施華榕的心臟猛的抽悸了一下,手臂卻悄不自禁的松了松,身上浮生出的寒意一下散去大半。
狄朝海離得最近,一把抓住小姑娘亂舞的手,張目一看,眼角狂跳,小姑娘白嫩的手腕上戴著串水晶珠子,手鏈滑在近小手臂的地方,腕如雪凝,而就在手掌那面的靠腕骨的地方多出一條黑色小蟲蟲,一半鉆進肉去了,外面還留著一寸來長的身子。
黑色蟲子粘在小姑娘白皙粉嫩的手腕上十分刺眼。
蟲蟲就是螞蝗,森林里最常見的吸血蟲。
漢子們暗中抽了一把,呃,小姑娘怕螞蝗?!
“快拿煙來。”施華榕殺氣騰騰的眼刀子一下子盯著黑黑的蟲子,小心翼翼的蹲下身,把嚇得發抖的小丫頭放地上,溫聲安撫:“丫頭不怕,一會就好啊,一會就沒事了,乖,別亂動。”
森林里螞蝗出沒,那是常識;被螞蝗咬了千萬別扯,螞蝗是越扯越往里鉆,扯斷外面一截,另一截會鉆進肉和血管去,只能拍,或者燒它,狠狠拍幾下能拍得他們掉落,用火燒它,它怕熱也會自己退出來。
農盛強立即摸出煙,點燃,重重的吸一口,讓煙燒出一截煙灰,把它遞給狄大警衛。
狄朝海拿過煙,伸手先“啪啪啪”的在鉆進肉里的一截螞蝗表面上的地方拍擊幾下,把還燃著的煙屁股貼上黑色蟲子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