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野好一會才清晰,定定的盯著上方灰蒙的天空看了好半晌,記憶慢慢蘇醒,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回蕩:“……田美紫的紫不是紫色的紫……”
毫無預料的,所有前塵舊事清晰了起來,回憶如潮水涌上大腦,每一件皆無比清晰,他痛苦的閉上眼,能關閉視線,卻關閉不了心靈。
他記得,那年跟隨收養自己的親戚從冀省上燕京,住進那個像征權利的大院,也見到了華榕,那年他五歲,華榕二歲。
那個時候的華榕,漂亮的像個瓷娃娃,粉嘟嘟的,特討人喜歡,也因為華榕,后來他認識赫藍之、董浩,譚晶幾個新朋友,也成為發小。
友情,也從五歲那年開始,直至長大成人,直至現在。
想起小時候的事,眼前又浮現一張豐神俊秀,冷峻不凡的臉,那個熟悉的人好似近在身邊,一字一句的說:“洪僥仕,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你,永遠永遠不會原諒你!”
洪僥仕眼里酸酸的,他有罪,他不值得華榕原諒!
田美紫不是田美柴,他引以為傲的老婆全名上衫田美子,日國安倍家族的家臣,日國隱者!
曾經以為最美的一朵軍花,原來是罌粟;
曾經以為最美好的幸福生活原來是一場欺騙;
曾經以為是情敵的發小,曾經以為是殺妻仇人的朋友,才是真正對自己好的那個人!
真相隱藏在幕后,當它浮現卻如此傷人,傷心。
風,呼嘯著刮過面孔,刮起的雪粒打在臉上,洪僥仕感覺不到疼痛,心越來越涼,恍惚間好像聽到雜亂的聲音,意識再次清醒,果然有聲音,犬吠聲,還急促的奔跑聲。
他想坐起,卻無能為力。
森林里,十幾人正沿著施教官走過的路向洪大校所在的方向靠近,他們是后援隊,當趕到山谷外,久等不到施教官的聯絡試著主動電話,客服反饋說無法找到對方。
生命探測儀有距離限制,最初在施教官和狄警衛入山谷時能探到生命跡像反應,之后超過范圍,探測失靈,他們也不知道谷里的情形。
因聯系不上人,一拔人馬立即開赴山谷,兵分兩路,沿著施教官和狄警衛追殺不法分子的路線前進。
一路搜索,路上找到了被擊殺的匪徒,他們只做最初步的處理,繼續向前,當靠近洪大校不遠,警犬聞到血腥味“汪汪”直叫。
一撥人快跑起來,很快沖出森林,呼啦啦的站在只有稀疏幾棵樹木的空地上,看到雪地上的洪大校和倒在雪塊間的狙擊手。
風,很大很大,刮得呼呼作響,兩人身上積了一層薄雪粒。
大伙兒的目光定格在穿迷彩服的洪大校身上,心里寒顫顫的,洪大校肩頭露出一截刀柄,也不知他人是死是活。
眾人向前快跑,沖到洪大校前,看到他眼珠子還在動,一個個激動起來:“洪大校,洪大校-”
一邊喊一邊七手八腳的幫洪大校拂掃雪粒,看傷口,當把人扶起來,看到那透背而出的刀尖,再次暗吸涼氣,也佩服的五體投地,不愧是施教官曾贊揚過的精英軍人,身體強度杠杠的好。
大伙兒也不遲疑,將人扶上擔架,隨行來的軍醫給洪大校打救命營養液,洪大校還活著,卻也只是吊著一口氣,一個不慎說不定真的會掛掉。
找到失蹤兩天的洪大校,四警員護送傷員先出谷。
余下的人立即檢查場地,谷里的風太大,空地上的腳印很多被覆住,也把血跡淹沒,警犬鼻子靈,嗅嗅刨刨把各種掩雪里的東西給刨出來。
警犬也幫人找到小河對面僵尸留下的槍枝和血跡,然而,見物見血不見人。
一隊人馬四處尋找線索,發現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什么痕跡,正當大家團團轉時,另一拔人也趕至,兩撥人找到落于敵手的兩軍人,一死一重傷,可唯獨不見施教官和狄警衛。
山谷里信號差,時有時無,根本無法聯系外面,大家分隊,一隊處理不法分子,一隊繼續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