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七月目光輕輕在幾位嬌女身上掠過,拿起酒杯站起來,笑容可掬的走向熟人:“唐支書,呃,錯了,該叫前任唐支書,好久不見,能在這里遇見,真巧!”
“是,是的,好巧。”唐思儀言不由衷的附合,神經一根一根的繃緊,尤其見嬌俏的小女生越來越近,心里越發的驚恐。
見人越來越近,她情不自禁的倒退一邊,拿空杯的手僵硬的發白,臉上滲出細密的虛汗。
她還想退,唐思棋一邊拉住了她,讓她不得不面對迎面而來的小姑娘。
慢悠悠的走到老熟人面前,曲七月挑起一抹艷麗的笑容:“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這不難理解。
但是,說謊是要看對象的,對別人說謊可以,對小巫女說謊,那就得承擔被揭穿的風險,別忘記了,小巫女有小式神,小式神就是她的眼睛,隨時幫她打探情況,小式神在身邊,就跟身邊裝了攝像頭一樣。
在一撥人走來時小朋友已發現其中有一位熟人,尤其是那位看向她們姐姐的眼神不太友好,小式神們自然會特別留神,關注一舉一動,也很清晰的看清了她的小動作。
姓唐的不是真絆腳,是自己裝絆腳的歪了一下,將酒潑向她們姐姐,對此,小式神們只有一個想法:蠢!
大庭廣眾之下絆腳潑酒,在她們看來是最蠢的行為,這年頭,但凡真的掌家執業的人誰不精明?稍精明的人就能看出門道,若用那種招數陷害人,只能用一次,一次,當然算是意外,若用了二次或多次,妥妥的是自賤身價,就算當時旁人嘴里不說,心里也會輕賤于人。
蠢貨女人拿酒潑姐姐,無非是想報曾經在燕大的仇,想將姐姐從宴會上趕走,不讓姐姐有機會擴展人脈圈,其實,就算真的成功了又如何?他們姐姐大人又不想從商從政,用不著結識權貴,姐姐會來,也不過是閑著無事來看看熱鬧。
有小童在,曲小巫女第一時間便知有位熟人對自己有不滿,有些事,她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對于這種小伎倆,她實在看不過去,也不想縱容搞小動作的人。
唐思儀被直白的追問驚得心臟差點停跳,后背一陣發涼:“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怕了,真的,上次姓曲的當著同學的面甩她一記響亮的耳光,打碎了她所有的驕傲。
那一巴掌是她人生中的恥辱,讓她時刻難忘,她還是忍了,忍辱負重的呆在國防生團支部,兢兢業業的,一個學期下來,姓曲的沒有參加國防生的各種會議活動,大家不見不煩,她也慢慢的松了口氣。
今晚的商業酒會集齊燕京最著名的近百余家企業,還有大財團和投資公司,也有銀行高層人員以及燕京權貴們的夫人們,是個極為重大的商業宴會。
她沒想到在今天這種商業宴會上會看見姓曲的,當看見曾經讓自己背負難堪的女生的那一刻,她心里涌上恨意,抑也抑不住,所以,她裝做在無意間拉了同伴們過來,想給姓曲的一點顏色。
姓曲的背后有施教官,她不能把人怎樣,讓人吃點小苦還是可以的,她想的很美好,潑人一身酒,讓人呆不下去,這樣冷的天,哪怕離開也要挨點凍。
結果,酒沒有潑到人,姓曲的反而直白的反問她。
這一刻,她后悔了,她不該這么沖動的,姓曲的本來就是個從來不會給人面子的人,在這樣的地方真的爭論起來,對姓曲的沒影響,而她是唐家人,有部分是認識她的,無論結果如何對她不利。
迎著兩道幽深的視線,唐思儀只覺對方的眼睛像一個黑洞,好像要將自己卷進去,一陣恐懼涌上心頭,她的心都在打顫。
唐思棋看看堂妹,看看小姑娘,再看自己的幾個同伴一臉看戲的表情,正想再次賠個不是走人,小姑娘再次向堂妹移近,她只好暫時讓了讓位置。
小姑娘輕移蓮步,水藍長裙輕輕擺動,似一朵藍連隨波蕩漾,再配上小姑娘清純無暇的笑容,畫面充滿清純風情。
唐思儀感受到了無形的壓力,她抵不住,再次小退了一步,也僅只退一步,小女生的一只玉手以一個巧妙的角度搭到了她的肩上,輕輕的摁住了她,她忽然動彈不得。
一股驚懼漫上心房,唐思儀四肢僵硬,心,一陣陣的顫抖,眼里印著小女生的影子,瞳孔里弧漫著濃濃的恐懼。
小姑娘柔和的笑著,踮起腳跟,湊近唐姑娘的耳邊,輕輕的吐字如珠:“捂死了自己的親弟弟,你夜里睡覺睡得踏實嗎?有沒夢到你弟弟來索命?”
“不-”唐思儀瞳孔驟然爆漲,發出驚恐的尖叫。
那聲驚叫如此的激烈,驚得滿大廳的聲音嘎然而止,那些在輕言細語交談的賓客們迅即望尋找聲音來源,侍者們更是立即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