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榕,如果,我說想邀請你聊聊天,喝喝茶,你會如何?”譚真仰望著兩步開外的男子。
那張臉,她仰望了十幾年。
那個人,她藏在心底十幾年。
她和他是兒時玩伴,當他從軍,她也義無反顧的追隨他的腳步踏進軍營,他是她的信念,讓她撐過了那些枯燥乏味的歲月,熬過了堅苦的訓練,支持著她完成一個個驚險的任務,如一朵梅朵,在鐵漢男兒群中堅強的開放。
十幾年的時光,讓她從如詩如畫的青春少女到如今的御姐級姑娘,信念一直沒有變,從少女到御姐,那是個極長的過渡,長得好似經過了幾個世界,也是極短的過渡,短得好似眨眼即過,一切宛若發(fā)生在昨天。
女孩子本多愁,當走進軍營,少女們已沒了多愁善感的權利,唯一能做的就是堅強。
她堅強的熬過了魔鬼似的訓練,堅強的走到現(xiàn)在的位置,今天,只想遵遁本心,堅強的面對自己的感情。
女人的青春有限,她把最美好的青春獻給了國家事業(yè),把最純的情感和心給了他,如若不爭取一下,如何能甘心?
或許,現(xiàn)在不是個好時機,但是,錯過了今天,她不知道要等到何時才能再有這樣的機會。
今天這個時間,不需要太多的語言,邀請即是表達。
她懂,她相信他也懂。
“譚姐,我們不合適。”施華榕安靜的看著面前的發(fā)小,譚姐是跟他一起長大的朋友,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和赫多嘴一起一個像姐姐一個像哥哥保護過他,對她,他說不出太多的重話。
他和她,不會有結果,他和誰都不會有結果,天煞孤星命,命中無妻,若不是如此,又何苦拖到現(xiàn)在?
北宮說過,他若談婚論嫁,女方活不到跟他拜堂的那一天便會一命嗚呼,他不想去以身相試,也不愿連累別家姑娘。
此生,有小閨女就好,不需老婆兒女,只要小閨女在身邊陪著就好。
“不合適?”譚真呢喃一聲,心底酸楚決堤,泛濫成災。
她等了十幾年,等到的就這么一句。
此心,何堪。
施華榕再不多說,輕輕的越過她,踏著鏘鏗的步子從容而去,不管明戀也好,暗戀也好,不要牽扯上他,他背付不起那么多的情債。
譚真木然的看著英挺的男人從面前走過,看著他的背影越走越遠,眼角忍著的酸淚再也忍不住潸然落下。
十幾年的仰慕,十幾年的朝思暮想,終于結束在那幾個字里。
他從不喜歡回頭,不知道這十幾年來她總是目送他的背影,這一次也是如此,不回頭也好,至少,保留住她的顏面。
他曾說,眼淚是最無用的東西,哭,改變不了已成事實的事,眼淚,是弱者才有的武器。
她不愿讓他知道她的脆弱。
譚真仰頭,將還沒流出的脆弱吞回心中,她是軍中鏘鏗玫瑰,不能流淚。
遙望遠去的背影一眼,她抹去淚痕,利落轉身走向另一方,此后,她,只是他的發(fā)小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