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激動的眸子光彩熠熠,心跳幾乎失停,小家伙擔心他,心里有他?
“丫頭,你說,你擔心我?”他抑不住心情澎湃,狠狠的把小丫頭摟緊,緊緊的,緊緊的,死死的抱住,恨不得把她嵌擠進自己身體里去。
“大叔你個混球,你個騙子,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不許壓著我,放開我!”
曲七月被一堵肉墻擠壓得快要窒息了,一張臉憋得通紅,幾乎要哭,絕交,一定要跟大叔絕交!
“別別,小閨女別哭啊!”
沉浸在巨大驚喜里的冷面神,發覺小丫頭聲音硬咽,慌了手腳,忙松松雙臂,向一邊側躺下去,沒放開小家伙,把她摟在懷里。
看著癱在懷里喘氣的小丫頭,又急又慌,勻出一只大手摸她的小臉蛋,聲音有點抖:“丫頭,我沒有裝重傷騙你,我真的很不好受,只有抱著丫頭才輕松點。我不是故意弄疼你的,我逗逗你,別哭。”
他見過女人哭,歇斯底里的,撕心裂肺的,悲痛欲絕的,虛情假義的,楚楚可憐的,裝模作樣的,無論哪一種,只要無關軍人,無關兄弟家屬,他見了也生不出什么情緒。
他也見過女孩子哭,女孩子哭都是想哭就哭,曾經在宴會上,有些嬌貴千金動不動的眼圈紅紅的,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般,看著就假,讓人惡寒不已,也因見過太多嬌柔做作的女孩子,他才懶得去各種宴會上露面,名流宴會上的女人們勾心斗角,沒得污了眼睛。
他也看過小丫頭哭,就是劉影夜半闖宿舍的那天,天狼成員們拍錄現場,也拍到小丫頭眼淚汪汪的樣子,那一刻,他的心痛了。
他,舍不得小丫頭流眼淚。
那時遠離幾百公里之遙看到小丫頭的淚心會灼痛,何況如今近在眼前,聽著那帶哽咽的聲音,施華榕感覺一顆心好似被撕裂般的疼痛,慌得六神無主,都不知要怎么辦才好。
他慌手忙腳的用手指擦小丫頭的眼睛,曲七月不領情,一把將覆蓋在臉的大手撥開:“不許碰我!我跟蘭姨睡去,以后再也不要抱我。”
“丫頭,我錯了,我以后不逗你玩兒。嘶-”懷里的小人兒翻身要爬起來離開,冷面神情急之下再次用力把人摟回來,用力太猛,扯到后背傷,痛得抽冷子。
痛。
沒人能理解傷口給人的感覺,傷口附近區域跟撒了辣椒粉或撒了幾把石灰似的火燒火燎,骨子里和血液如冰凍住般的冷,里外兩個極端,饒是他毅力再好有時也抵擋不住。
還沒爬起來又被按住,曲七月滿腔怒火如火山般彭脹,正想要狠撓煞星幾爪子,抓他個滿面開花,讓他沒臉見人,聽到那抽氣聲,那手僵住了。
她感覺到大叔抽冷子時手臂僵硬,身體繃緊,肢體語言不會說謊,他那樣的變化只能說真的很痛。
抬高頭望去,大叔抿緊薄唇,太陽穴青筋隱現,一鼓一鼓的跳動,分明是極力隱忍的模樣。
她才燃起的怒火一下子消散,原來想抓他臉的手變成輕輕的落在他臉上,輕輕的幫他擦了擦面額:“大叔,你沒事吧?”
男人薄唇緊抿,垂下眸子,半晌無語,過了好一陣,慢慢放松,讓緊繃的肌肉一點一點的松馳,半側而臥,滿面疲憊。
“乖大叔,再忍一晚,明早我幫你驅邪,明天就能手術了。”曲七月心里的那些不滿,那些火氣,早已蕩然無存,輕輕的摸美大叔的臉,只要熬過今晚,明早驅邪后便會好轉。
之前每天有驅邪,因為缺少凈水,也只是拔除少量邪氣,明天進行正式驅邪,大約可驅除大部分邪氣,沒有邪氣做亂,軀體上的傷對大叔造不成多大傷害。
“嗯,我沒事。”施華榕一手握住在臉上爬走的一只纖細軟綿的小手,睜開倦意濃郁的眸子,眸子深處彌漫著一絲忐忑不安:“丫頭,你很討厭我抱你嗎?”
男人的聲音,沙啞,暗沉,藏著一絲受傷。
“不討厭。”曲七月枕在煞星手臂里,安安靜靜的對視著一張俊臉:“大叔氣場展開時很恐怖,第一次覺很危險,后來習慣了,覺得很可靠,也很溫暖,我,還是很貪戀大叔和赫大叔的懷抱的。”
“丫頭,你說的是真的?”
冷面神心頭涌上狂喜,小閨女真不討厭他的懷抱嗎?真的貪戀他的懷抱里嗎?
“嗯,赫大叔的懷抱,像舅舅的懷抱。”曲七月垂下眸子,掩去黯然,舅舅的懷抱,很寬,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