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聲音沉穩:“想來那家人行事太絕,對方恨毒了他家才下此絕咒,還不惜累及無辜,另外附咒幾種倒霉咒,不僅那一家人性命難保,時間一久連在他們家工作的員工也免不了要受波及?!?/p>
“師父,絕戶術不可解?”
“也不是不可解。降頭術施法者以命魂為祭,是以命換命的術法,具體情形以后我再與你們師兄弟們幾個一起說說,你們只要記住別去趟渾水即可。”
“是,師父。”
而當一對師徒離去,嚴煜仍然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太陽底下,眼神空洞無焦距。
他站成一尊雕像,有人從附近走過,忍不住望他幾眼,很快帶著惶色匆匆避開,沒人去叫他,也沒人去問。
良久良久,嚴煜混沌的思緒慢慢清晰,腦子里不由自主的回響起老人最后的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被人下詛咒,父親事業不?!?/p>
破產!
大師的話是說他們家的家庭事業即將破產,迎來家破人亡,他懂了,也相信那些話不是嚇人的,他清楚公司已危機重重,舉步維難,可父親不會相信江湖術士,也不會聽他的勸,媽媽只做專職太太從不管公司之事。
縱觀上下,他竟無人可訴衷腸。
抬頭,前面就是父親的產業,嚴煜的眼睛澀澀的,那里,很快將不保!
早做準備,做什么準備?轉移資產?還是盡早拋售所有股票?
嚴煜的心空了,失魂落魄的走到車子旁邊,機械式的坐進駕駛室,全身一軟,軟軟的靠在座上,無神的望著擋風玻璃。
思維拉遠,拉近,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沒想,過了一刻,忽然打了激靈,對了,還有個人!
他怎么忘記了她!
他忽然想起了曾經那個早晨,想起了吳經理,想起吳經理帶進公司的那兩位姑娘,想起了那段監聽來的話。
如果找到那個懂風水的姑娘,一定還有救!
這一剎那,猶如絕望之中抓到了一棵救命草,嚴煜激動了,發動車子,疾疾馳向公司的停車場。
燕京
遠在都城的曲七月自然不知自個在無形中成了某位少董心目中的最后救星,兀自酣然大睡,待意識清醒,迎接的是刺目的太陽光和身上的灼熱感,還有熟悉的喊喝聲。
唉,又睡著了。
幽幽的吐口氣,以手遮擋住視線瞇會眼適應一下才撐著爬起來,自大姨媽來后特想瞌睡,最近兩天變本加厲,瞇著瞇著會睡著,這不是個好現像。
跟著主人的兩小童,扶了姐姐一把,又呼的趴上她的肩頭,兩小朋友涎著可愛的小臉,使壞揉姐姐的腦袋。
他們絕對不會把從煞星那里聽來的事情告訴姐姐的,那些破話傳進姐姐大人耳朵里沒得影響人的心情。
帶著點惺忪睡意的曲七月,伸手拔開小家伙使壞的小爪子,舉目四望,發現煞星大叔的那位警衛大叔竟不知何時去了八隊大本營那邊,她身邊只有醫生,他睜著眼睛數陽光。
綠草青青,曬著太陽的大叔一臉的閑適愜意。
一瞥之后有視無睹,自個爬起來挪到樹底下,又懶洋洋的躺下去,反正現在是“奉旨休息”,想咋的就咋的,想躺就躺,想坐就坐的待遇是有限的,必須得爭分奪秒的珍惜。
無視了無視了,竟被無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