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朝海不敢離開巖洞,不停的給首長換冰塊敷額心,冰塊融化時他幫首長擦拭水跡,過一陣再換一包冰。
如此反復連敷幾次冰塊,不知幾時,抿唇昏睡的男人眉心皺了皺,略顯缺水干澀的唇畔間逸出輕微的一聲“嗯”。
“首長,您醒啦?”
狄朝海剛幫首長拭去冰塊融化擠出布片的水跡,聽到那聲輕微的嗯,激動的差點一蹦三尺高。
首長的那一聲嗯絕對是天籟之音,比以往他聽過的任何聲音都要美妙。
施華榕只覺頭暈沉沉的,骨子里很冷很冷,身上卻熱灼灼的,好似要燒起來,那感覺讓他十分不喜。
感覺到額頭冰涼冰涼的,他下意識的伸手一抹,一把捂住了冰冰的一塊,俊美的眉擰緊成線,如果感覺沒錯,手里捂著的是冰塊。
拿下來一瞅,一塊迷彩布濕濕的,冰冰的,里面包著冰。
他把東西放一邊,一撐地坐起來,感覺腦子脹脹,舉目四顧,外面天色已亮,眼前自己的警衛(wèi)兄弟一臉激動,眼里還有急惶,他的俊眉擰得更緊:“朝海,我怎么了?”
“首長,您后背的傷口感染,你發(fā)燒了。”
狄朝海抹了抹汗,那顆緊懸著的心稍稍的松動一下,謝天謝地,首長終于醒了啊,醒來就好,只要能撐過去就安全了。
“發(fā)燒啊,小事。”冷面神大手摸摸額頭,淡淡的應了一句,并沒有任何驚訝。
傷口感染發(fā)燒是很正常的,唯獨冰火兩重天的滋味不太好受,身上很熱,骨子里很冷,好像連血也是冷的,那種感覺也不知何時能消除。
他不可能讓警衛(wèi)知道,如果狄朝海如道會方寸大亂。
狄朝海見首長言辭清醒,語氣與往常并無二樣,一顆心也稍安,忙去切幾片肉片烤燒,再用雪水濕了布塊給首長抹面。
冷面神很平靜的接受警衛(wèi)的照顧,吃過一點東西,自己拿冰塊給自己降溫。
狄朝海趁著天氣好,以去偵察四周環(huán)境為名,悄悄的去找獵物。
昨天的野鹿子雖然很大,除去內(nèi)臟也就幾十斤,母虎吃了大半,還余下一些也足夠今天的食物,明天的食物卻不知在哪。
他也看出來了,受傷的母虎今天的精神比昨天差,以它現(xiàn)在的樣子也不知能不能撐過去,如果讓它去找獵物等于送給其他大型動物當點心。
森林里的氣候變化多端,說變就會變,今天天氣還可以,誰也說不定明天會不會有暴風雪,或者又下雪,趁著天氣好要趕緊打點獵物回來當儲備糧。
冷面神沒有阻攔,只囑咐不要離開得太遠,等狄朝海離開他給自己敷冰,坐等人回來,他不是不想一起去,是力不從心,這次的燒比曾經(jīng)任何一次所受的傷都來得猛烈,雖然還能保持清醒,他也知道自己的情況,跟去只會增加麻煩。
狄朝海離開時已是近十一點,中午時分母虎尚好,到下午,母虎有些坐立不安,不時的走動,不停的起臥,偶爾還會低低的號叫,聲音低沉。
將近四點時分,天色微昏暗時分,狄朝海扛著一只小野豬返回,走到離巖洞很遠便聽到了母虎低沉的聲音,不由得加快腳步,氣喘呼呼的奔回巖洞外,見首長好好的坐著也松了一口氣。
冷面神看見警衛(wèi)回來,緊繃的神經(jīng)也松了松,不著痕跡的抹去臉上的冷汗,他身上的燒并沒有退,腦子里昏沉沉的,因記掛著狄朝海的安危才撐著不敢讓自己睡著。
“首長,母虎是不是也發(fā)燒了?”
放下獵物踏進巖洞,見母虎焦燥不安,狄朝海眼里有絲擔憂,首長被僵尸抓傷,傷口感染發(fā)燒,母虎受的傷比首長更多,傷口應該也難免被感染。
他們只帶了小量的藥,連首長一個人也不太夠用,勻不出給母虎用,而且,對人類有效的藥對動物并不一定有效。
現(xiàn)在,他只能期盼母虎的抵擋力強,能自己熬過去。
“看樣子母虎快要生產(chǎn)了吧。”冷面神盡量讓聲音平靜有力,母虎今天的精神不濟,也不知道有沒力氣能平安生產(chǎn)。
“哦!”狄朝海懂了,見沒什么危險,趕緊的去找柴火,以備晚上用。
野豬不需要處理,他打到獵物時便趁熱除毛,宰剖,把內(nèi)臟扔給掉,留給那些喜歡撿現(xiàn)成食物吃的動物們吃,扛回肉,即減輕重量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