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和程毅的事情能夠瞞得很好,直到我耐心售罄,宣布結束。
可我沒想到喻衡來英國了,在我們五周年結婚紀念日那天。
在看到暴雨中的他后,我是心疼的。
然而,我沒想到喻衡早就為了我學會了西班牙語。
這成為了壓垮我們婚約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來,喻衡心里一直有一個積分本。
我準時回家給我加一分,我不吃他給我準備了好久的暖胃粥給我扣一分。
五年的加加減減,最后還是沒抵過我故意胡亂作答的零分。
離婚后,我一直都很痛苦。
我后知后覺意識到,原來我早已習慣喻衡出現在我生活的方方面面、角角落落。
我看著手機購物車里一直沒下單的禮物、看著愛丁堡那套房子衣帽間里擺著的從各種地方淘來的小物件,第一次感到了后悔。
太晚了。
喻衡是個很有魄力的男人,拿得起放得下。
他說不會回頭就永遠不會回頭。
我在日復一日的內心折磨中開始失眠、幻聽、厭食……
在榆市看到站在一起的成雅頌和喻衡時,我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我終于明白我再也不可能追回喻衡了。
回家后,我就選擇了自殺。
可惜,我還是被爸媽和醫生救回來了。
媽說,過去的五年還有喻衡幫我盡孝,現在我去死,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不相當于把他們往死路上逼嗎?
看著媽的眼淚和爸的白發,我什么都沒說。
只在很久以后說,離開吧,離開這個充滿喻衡的城市。
往后很多年,我孤身一人,還是會做夢夢到喻衡,那個滿心滿眼都是我的喻衡。
我死在和喻衡分開的第十年,癌癥晚期,沒得救。
葬禮那天,我的靈魂看著我消瘦的身體被推進火化爐,看著我爸媽哭得不能自已。
而正式下葬時,我看到了喻衡。
他走到了我的墓碑前,給我獻上了一枝白菊花。
我聽到他說:“姝杳,安息。”
于是,我不安的靈魂四散于天地間,向下一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