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打斷她,捂著肚子忍住不適:“出去。”
侯安愣住,大概沒想到我這么不客氣,立刻看向唐知衍。
見他只走過來按呼叫鈴,侯安怒氣上了臉。
“行,我走!你好好養(yǎng)胎!”
門被砰地一聲關(guān)上,我疲憊地開口:
“跟不跟去,隨你。”
唐知衍扶住我肩,眼神追著我。
“我最多兩小時就回來,你有事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好不好?”
他把已經(jīng)涼了的燕窩推開:“這個涼了,我讓他們做新的送來。”
門再次被關(guān)上,比侯安摔的那聲更響。
我忽然想起,我和唐知衍蜜月時在雪山下依偎。
那時我凍得眼鼻通紅,他一邊氣我為了拍照不戴圍巾,一邊使勁把我往懷里藏。
“我說過的,跟我在一起,不會讓你紅了雙眼。”
或許他一直沒變。
從一開始,他想要的,就是能撫慰第一段失敗婚姻的溫柔妻子,源源不斷給他補充愛人的能量,抹平前妻留下的傷痕。
而我從年少缺愛的沼澤里伸出手,死死抓住他,其實是需要一個對我負責(zé)的救星。
但現(xiàn)在我才明白,人生前二十八年,乃至未來的幾十年,唯一能矢志不渝、從一而終對我負責(zé)的人,只有我自己。
10
我緩了些時候,起身辦了出院。
然后跟公司請了長假,打電話讓溫姨休息一段時間,離開前幫我把家里我的東西收拾一下,隨便找個倉庫放一段時間。
我望著黑名單嘆了口氣,拔出手機卡換了號,撥了李月的電話。
“存下這個號,然后把上次你老家度假村的定位發(fā)我。”
她說過那地方倚山傍水,白墻烏瓦,算個郁郁青青的避世桃源。
她發(fā)來市下某個縣區(qū)的定位,電話里還在開玩笑。
“賭氣也不跑去國外散散心?小村子有什么好去的。”
我輕輕笑了笑。
“不是散心,是……坐小月子。”
她電話那頭頓時斂了笑意,幾個深呼吸后才確定我不是在開玩笑。
“……你真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