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照顧好你。”
我歪頭看他。
窗外光灑在他身上,像一張金色的網,罩住的卻是我。
唐知衍漸漸讓我安心到忘記了怎么哭。
李月一直不喜歡他,但也承認我變得越來越愛笑。
唐知衍沒向侯安隱瞞這段戀情,只嚴肅勸她別再教栗栗亂說話。
唐知衍的求婚也在一個桃紅李白的春日。
那家湖邊咖啡館我們都喜歡,二層小木屋,一株柳枝垂進露臺,像坐進水墨畫里。
春天我從不敢去,怕柳絮。
對他約在那感到困惑,但還是去了。
一片花團錦簇中,他站在不遠處樹下對我笑。
而那棵大柳樹,被換成了一棵逼真的仿生樹,漫天柳絮變成了肆意飛揚的泡泡。
看我摘下口罩一步步走近,他眼睛和我一樣紅,他單膝跪地,看進我眼里。
“鹿子規。”他定定叫我的名字。
“我想陪你看遍四時風景,護著你躲開世間的紛紛擾擾。給我這福氣,好不好?”
我閉上眼,任由滾燙的淚落下。
說完這些,我的淚痕已干,戒指被我褪在桌上。
李月沒再多說,只重重抱了抱我。
不知不覺,我和唐知衍結婚兩年多了。
我從沒懷疑這段婚姻里他的愛。
只是一切落定后,他理所當然地把別的布縫進屬于我們婚姻的被子,蓋著蓋著,硌得我渾身疼。
這種碾磨血肉的窒息感,在幾天后侯安出現在我病房時達到頂峰。
9
我進醫院不算大事,是一次普通追尾。
醫生建議觀察兩天。
唐知衍沖進病房時的驚慌失措,和對追尾司機的暴怒,差點讓我忘了我們在冷戰。
“對不起啊,”司機苦著臉道歉,“我就發了會呆……后續醫藥費用我……”
“誰稀罕你的醫藥費!”
唐知衍幾乎咬著牙打斷對方,痛惜地盯了我半晌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