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今天,無話可說了。
他苦澀地笑:“我知道了?!?/p>
我們在咖啡館門口分開,我去找溫姨暫放東西的倉庫,正式搬家。
離開時背后目光灼灼,我加快腳步,一步也沒有回頭。
夜里,他助理給我打來電話,說他在我們初次吃飯的那家夜宵店酩酊大醉,問我能不能去看看或者去接他。
我坐在滿是紙箱的新屋子里,看著窗外明月高懸:
“我不去了,你照顧好他。”
三天后,助理給我送來了他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
21
半年后,我申請的歐洲派駐下來了。
聽說那個海邊小鎮四季如春,陽光溫柔得和緞子似的,唯一的遺憾是隔得遠崗位忙,回來一趟怕是難了。
李月在臨別夜的小酒館里紅了眼眶:“一個人跑了。”
我握緊她的手,微醺地笑:“以后我是你的專屬代購,不香嗎?”
她也喝地暈乎了,絮絮叨叨告訴我這半年她聽到的八卦。
唐知衍打官司把栗栗的撫養權爭取到了自己名下,父女倆住在那棟小別墅里,頗有幾分余生相依為命的架勢。
侯安手頭的撫養費早揮霍空了,糾纏不得結果。
唐知衍不讓她頻繁見女兒,說栗栗已有幾分被她帶歪了,凡事習慣撒潑索取,他把精力大把放在家里,說會把她帶正過來。
李月最新聽說的是侯安找不到工作,賣了房子回老家了,她只有等栗栗長大去認她了。
“看這樣,姓唐的估計不會再娶了?!?/p>
李月倒酒,醉眼朦朧看著我:“不知道為了栗栗,還是為了您老人家?!?/p>
我仰頭抿下一杯,薄荷爽辣嗆出淚意來:“和我無關了?!?/p>
臨行的那一天是深秋,天倒是難得的晴好。
我知道來送我的不止李月。
那個身影藏在遠遠的柱子下,隱在寸寸纏纏的目光里。
我只笑著抱起戴著長命鎖的半歲毛茸茸小狗。
它葡萄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興奮得直吐舌頭,完全不知道自己馬上要飛上幾萬英尺的高空了。
“三月,我們去太陽足足的地方了,好不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