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嚇得立刻減了速。我抓了這個間隙,甩開他壓著超速的邊緣往前飛馳。
但他很快一腳油門又追了上來,這次不敢靠近了,卻是連續七八次變道都沒甩遠。
我意識到這樣下去不行,這個速度保持不久,遲早出事,至少不該連累無辜。
他要談,那就談吧。
于是我打了燈,減速挑了個匝道下去,他會意,很快跟了過來。
十幾分鐘后我們一前一后停在一片竹林前,前后無人,只有風吹竹葉簌簌作響。
他下車后大力甩上車門,三步并作兩步沖了過來,把剛下車的我一把抵在車門上,臉色鐵青得像蒙了一層灰霧。
“你瘋了是不是?!開這么快,命不要了?!!”
我肩膀被他壓地生疼,掙扎出來無語道:“你不追我早就減速了!”
他怒極反笑,手上力度絲毫不松:
“我不追?!由著你甩個離婚協議然后帶著孩子跑?!”
他深呼吸壓了壓脾氣,口氣緩了些許:
“小規,別鬧了……我去了幼兒園就回來了的。”
事到如今,他還覺得是家長會的事惹毛了我罷了。
可我真的累了,不要說細數罪狀了,架都沒有力氣吵了。
“唐知衍,離了婚,你就不用這樣兩頭累了,不好嗎?”
“不好!”他幾乎咬牙切齒,“鹿子規,你想都別想。”
我笑了:“你的意思是,反正忍兩年了,我繼續忍?”
他眼里閃過一絲迷茫,手里還是不肯松開我:
“這兩年,我……做得很差嗎?”
我相信他眼里的迷茫是真的,他的視角里,他已經盡力做到最好了。
可是唐知衍,你的顧此不失彼,是以犧牲我來粉飾太平的,不是嗎?
12
比起爭,比起吵,比起互相折磨,還是需要一個人先放手的。
我搖了搖頭,沙啞開了口:“你先松開我。”
他這才如夢初醒地松開我肩膀,轉而卻一把攥住我手腕往回走。
“跟我回家。你的車就擱這,我找人開回去。”
我拒絕,一把甩開他,力度讓他緊緊皺起眉頭:“小規!”
“唐知衍,我需要想清楚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