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沒有。”
“我一邊覺得自己虛偽、卑劣,一邊又覺得,如果就這樣低了頭,那你故意去求的賜婚,就真的成了圍困我一輩子的枷鎖。”
他抬了抬手。
我才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起了毛邊。
剪裁別扭,針線粗陋。
分明是我當(dāng)年手筆。
我不說話。
他自嘲地笑了:“我跟傅婉從來就沒什么,不過點頭之交。那些傳言,外頭根本沒有。”
我了然。
是單給我一人聽的。
有他的授意,恐怕也少不了他母親的推波助瀾。
可那又如何呢?
我早就已經(jīng)不難過了。
“那趟去江南,與傅婉只是順路。雖說傳言不廣,可到底破壞了她的名聲。她要去江南成親,恰好我要去拜訪老師,我受她家人所托,護(hù)送她一程。”
“原本,我想,我這次回來,就放下那些不甘,與你好好過吧。我分明第一眼見你,就是在意你的。”
窗外雨聲漸起。
“再回來時,我想起成婚三年,我沒有送過你一件像樣禮物,不像別人家的相公。于是繞道去了東南,耽誤了兩個月,帶回許多珍貴東珠。”
“我沒想到,剛進(jìn)城門,便遇上你大婚另嫁。”
我點點頭:“休書確然是你寫的。”
他不否認(rèn)。
因為他曾經(jīng)真的怨我。
可如今,他休了我,再也不是帝王心頭的雞肋。
前途光明,一片坦途。
沒必要再糾纏不清。
見我并無動容,陸宴如終于紅了眼眶。
他低下頭,輕聲說:“池硯想得倒美。”
我才知道,他以我相脅,逼迫池硯跟我和離。
“你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