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了吧,是不是當年你從中作梗,雪瀾和世子早就琴瑟和鳴了。”
“害得雪瀾傷心遠走,如今她才剛回來,你就鬧出被山匪綁架了,慕卿月,你簡直是上京城,宣誓主權。
可此刻,她只是靜靜站著,嘴角扯出一抹悲哀的笑。
為了偏心的父母,為了心有裝著白月光的夫君,她努力迎合,百般討好,卻落得個無人收尸慘死的下場。
她記得,山匪撕票前,讓她寫信求贖金。
第一封,她寫給在軍營的父親,直到天黑也沒有回信。
第二封,她寫給了母親。
小廝只傳回來一句話:“二小姐,夫人說你要是再用這些苦肉計,擠兌大小姐,就死在外面吧,別臟了侯府的大門。”
第三封,她寫給了蕭瑾瑜,他只差人抬來口棺材。
山匪冷笑怒吼:“好個侯府千金、世子夫人!三道血書,無一人來救,你這賤命,真是狗都嫌!”
接著,她看到山匪那寒光閃閃的匕首,就那么貫穿她的心臟,血一點點染紅她的衣裙。
慕卿月撫上胸口。
那里仿佛還能感受到痛徹心扉的疼。
走過來的慕雪瀾看向慕卿月,眼里一閃過詫異,又換上溫婉可人的笑。
“月兒,你沒出事為什么不回家?爹娘聽說你命喪山匪,傷心過度倒下,大夫都請了三波了。”
“你有什么委屈跟阿姐說,你是我的妹妹,阿姐都會讓給你的。”
輕飄飄的三言兩語,就坐實她‘假死騙人’的事。
可明明,她是真的被綁架了。
慕卿月不想看慕雪瀾虛情假意的臉,甩開她就要走。
可剛邁出步子,手腕卻被蕭瑾瑜猛然扣住。
“還想去哪演苦肉計?”
“你就算真死了,本世子也只會在你墳頭潑餿粥,不會掉一滴淚!”
慕卿月手腕吃痛,心口也疼。
可她的目光,落在他左手那串透亮佛珠上。
三年前,蕭瑾瑜墜馬重傷,她冒著大雪在寒山寺跪了九千個石階,才求得這開光保平安的佛珠。
慕卿月什么都沒說,伸手用力扯下了佛珠尾端的流蘇。
“啪嗒”一聲!
佛珠碎掉,她放下了對蕭瑾瑜的第一個執念。
看著一顆顆佛珠掉在地上,蕭瑾瑜心也竟跟著顫了顫。
有人大笑道:“慕卿月,這可是你親手扯斷的!別回頭又拿此事找世子作妖!”
慕卿月眼里無悲無喜:“放心,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