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面用劇毒的藥粉,一面又解毒。我吃飽了撐的么?”張云霄看智障兒一樣看著他。
吳晟也覺得自己想簡單了。
這種左右互搏自己打架的做法,放在中藥配伍上不會降低藥效,只會讓藥性變得混亂,成為真正的毒藥。
中藥中有十九畏十八反的說法,正是源于此。
那……
這到了他知識盲區了。
“這是一副藥?!睆堅葡鼋忉專骸拔覍⑺肿鲀蓚€部分,一部分藥粉,用作表面殺菌。嗯,驅邪。”他懶得跟古人解釋什么叫殺菌。
“一部分藥湯,用作掃蕩深層瘴癘。
“兩者混合為藥泥。藥湯加深了藥粉表面驅邪的作用。藥粉也減緩了藥湯向下滲透的能力,確保毒性只在肌理附近,不會深入血脈?!?/p>
這……
吳晟完全不可理解:“你如何控制用量?一旦兩者用量配比失誤,毒性會變得更加迅猛,以極快的速度入侵血脈,侵入臟腑?!?/p>
這,就得感謝系統所獎勵的知識和經驗了。
雖然知識只是湯劑基礎,但與之相反的是附帶的經驗卻都是出自歷代醫家幾千年的經驗積累,
這些經驗,讓平平無奇的湯藥與眾不同,也讓這副足以讓人暴斃的藥治病救人。
吳晟無話可說。
這已經不是可遠觀的差距了。
這差距,到了他無論近觀遠看都無法理解的程度。但他才多大?
難道他世家出身的太醫令,還不如長安城里一鄉野大夫么?
張云霄見他渾身灰了,一副掉線狀態,懶得猜測他心理狀態。
既然乞丐頭頂不冒煙了,就不必繼續敷藥了,要不然真就給他藥死了。
張云霄給他剝了藥泥,拔了大椎穴銀針,松了綁。
癩頭乞丐覺得自己恍如新生。
他也有心,也有感情,
對比之前給他看病的大夫,誰是真給他治病,誰是應付事只為掙他錢財,他還是分辨的出來的。
于是他,立定,彎腰鞠躬,給他行了標準的作揖禮:“張大夫,我什么時候上工。”
他可還記得之前的約定,作為治病的代價,他要在善益堂干滿三年。
張云霄坦然受之,但沒回答他問題,只是看著他臉。
不知道是被看的心理作用,還是別的什么,他感覺臉有些癢,不禁伸手去撓。
然后,他把自己臉皮給撓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