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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從醫院回來后,整個人都垮了。
她坐在空蕩蕩的客廳里,看著滿地的狼藉,眼神空洞。
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用鼻孔看人的紀家女主人,仿佛一夜之間,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
她看到我,嘴唇動了動,想罵什么,卻又咽了回去。
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恐懼。
我走到她面前,她抬起頭,用一種近乎哀求的口吻問我。
「你真的會跟聞晏結婚嗎?」
我看著她,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到了這個地步,她還在乎紀家的臉面,還在乎紀泊言會不會被戴綠帽子。
「不會。」
我留下這兩個字,轉身離開。
我拿走了屬于我的東西,那套《四庫全書》,還有公公后來補給我的,一筆足夠我揮霍半生的補償金。
至于紀家的一切,我沒再多看一眼。
搬出紀家大宅那天,是個難得的晴天。
陽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驅散了所有的陰霾。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棟我住了三年的,華麗的牢籠,沒有絲毫的留戀。
手機響了,是聞晏。
「恭喜,重獲新生。」
「謝謝。」我是真心實意地感謝他,「那幅畫,我一定盡快完成。」
「不急。」他笑了笑,「在那之前,我想先讓你看一樣東西。」
半小時后,我在一家咖啡館見到了聞晏。
他遞給我一個平板電腦。
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視頻。
視頻里的人,是紀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