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年代了,還信這些?我工作多忙你知道嗎,好不容易才定下的場地和時間,你就別添亂了。」
「酒店經理說了,那天是他們酒店全年最優惠的一天,能省下好幾萬。你不是總說要勤儉持家嗎?」
省下幾萬。
然后用這幾萬,去「月色」餐廳,和另一個人共度良宵嗎?
我的心突然就冷了下來。
「周宴,那我們的婚期,還算七夕嗎?」
他沉默了片刻,語氣緩和了些,像是在安撫一只不懂事的寵物。
「當然算。我們七夕去領證,宴席只是一個形式,通知一下親朋好友,哪天不一樣?」
「聽話,我這邊還有個會,別為這點小事煩我?!?/p>
電話被干脆地掛斷。
我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突然覺得,這七年的感情,就像一個笑話。
一個我賣力表演,而他只在臺下冷眼旁觀的笑話。
秦桑的電話又打了進來,語氣急切。
「沫沫,你別沖動,這事兒還沒定論呢!」
我扯了扯嘴角。
「桑桑,你說,一個人得有多不在乎,才會把婚宴定在鬼節?」
「他不是不在乎,他是在告訴我,我的喜事,在他眼里,和鬼事沒什么兩樣?!?/p>
我和周宴的開始,就是一場不平等的追逐。
大一那年,我剛入校,他是法學院聲名赫赫的學長周宴。
英俊,疏離,優秀得像天邊的云。
迎新晚會上,他作為學生代表發言,一身簡單的白襯衫,站在光里,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也包括我。
那時候的我,像所有懷春少女一樣,一頭熱地扎了進去。
我打聽他的課表,去蹭課,只為坐在角落里多看他幾眼。
我學著烤餅干,頂著冬天的寒風,在他宿舍樓下等幾個小時,只為送上一份還溫熱的甜點。
他收下了,表情淡淡的,一句「謝謝」,再無其他。
身邊的朋友都勸我。
「林沫,周宴太冷了,捂不熱的?!?/p>
「他身邊那么多鶯鶯燕燕,你看他理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