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他會收到顧母的信。
信里說,顧家已經重整旗鼓,顧念宸也因為之前的丑聞徹底沉寂。
而林晚,她瘋了。不是形容詞,是真的瘋了。
她砸了那間準備用來囚禁顧承硯的新房,燒了所有關于他的東西,卻唯獨留下了那兩幅畫。
她把它們掛在臥室里,日夜相對,是懲罰她自己,又像是為他贖罪。
顧承硯看完信,平靜地折好,放進抽屜里。
那些過往,早已與他無關。
但顧承硯沒想到再聽到林晚的消息時,會是以這樣的方式。
她出車禍了。
為了救一個橫穿馬路的小女孩,她在車流中沖了出去,自己被撞飛數米,明明渾身是血,卻死死護著懷里那個嚇呆的孩子。
新聞照片里,她躺在擔架上,鮮血浸透了襯衫,可嘴角卻帶著一絲笑。
就像很多年前,那個會為他擋風的少女。
顧承硯盯著那張照片,指尖微微發抖,他以為自己早已不在乎了,可心臟卻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林晚幸運地活了下來。
但醫生說她大腦受損,記憶停留在了十八歲,那個還沒遇見顧念宸的年紀,她還是那個滿心滿眼只有顧承硯的少女。
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拔掉輸液管,跌跌撞撞地沖出醫院。
“承硯呢?”她抓著每一個護士問,眼神慌亂又執拗,“我要找顧承硯!”
沒人敢告訴她真相。
直到她翻出舊手機,查到顧承硯曾在瑞士的蹤跡,便不顧醫生阻攔,拖著渾身是傷的身體,買了最早的航班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