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他輕聲說,“我畫。”
明知道顧念宸的病是假的,他畫。
明知道顧念宸是靠著給林晚下藥,與她春風一度,才闖進她的視線,他依舊畫。
明知道顧念宸是因為恨他占了他少爺的位置二十年,才這樣報復他,他依舊畫。
林晚似乎沒想到他會答應得這么干脆,愣了一下:“你”
“不過,”顧承硯抬頭看她,嘴角勾起一個慘淡的笑,“我要你親自取血。”
林晚的臉色變了:“什么?”
“你不是要我為他的健康祈福嗎?那就由你親自來取血。每一滴,都要經過你的手。”
這樣,他才能徹底死心啊。
他的聲音很輕:“我還要你記住,這些血是怎么流出來,永遠都別忘了。”
林晚盯著那把遞到面前的匕首,睫毛顫了顫。她遲遲沒有伸手,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
“怎么?”顧承硯輕笑一聲,“不敢?”
林晚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她一把抓過匕首,卻在接觸到顧承硯手腕的瞬間猶豫了。
他的手腕那么有力,皮膚下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
她曾經無數次牽過這只手,在花園里散步,在集市上閑逛,在雪地里堆雪人
“動手啊。”顧承硯平靜地催促,眼神空洞得可怕。
林晚的手劇烈發抖。
“等等。”顧承硯突然說。
林晚立刻停下,像是松了口氣般迅速收回手:“你改變主意了?”
她好像,真的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