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媚的眼淚滾落下來說。
“那是撐面子,我爸的病,根本不是你舅媽跟你說的風濕骨痛!”
“到底啥病?”
周乾的心沉了下去。
“尿毒癥!”
林媚的聲音帶著絕望。
“查出來快兩年了!一星期得透析三次,一次就好幾百,家里那點地,賣了都不夠,媽身體也不好,高血壓,藥不能停,我寄回去的錢,看著多,可那點工資夠干啥?”
她慘笑一聲說。
“張扒皮那點工資,扣完七七八八,一個月到我手里也就三四千,全填進醫院都不夠!”
周乾呆住了,他只知道表姐在城里掙大錢,卻從未想過是這樣。
周乾想起自己罵她的話。
“錢是干凈的!”
林媚直視周乾說。
“每一分都是我一單一單按出來的,客人給的小費,也是看我按得好,我是穿得少,露得多,那是因為不這樣,那些男人就不來!張扒皮就不給排班,沒生意,我拿什么寄錢回去?拿什么給爸續命?”
她的聲音帶著憤怒說。
“你以為我愿意被摸?聽那些話?張扒皮還想占便宜,用預支工資拿捏我,我不忍著,能怎么辦?爸等著錢救命啊!”
最后喊出了所有的委屈,她捂著臉痛哭。
周乾伸出手,攬住林媚顫抖的肩膀,把她按在自己胸膛上。
“姐,別說了是我混蛋,從今往后,這個家我扛,你再也不用去那個地方,不用再看張扒皮的臉色,不用再受委屈!我周乾說到做到!”
林媚的哭聲低了,變成壓抑的抽泣,她靠在周乾懷里。
開車的陳伯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后座相擁的姐弟,臉上沒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