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錯。”
也是那老板說的他牛脾氣上身?
咬著牙,聲音悶悶的,“是他先動手的。”
“你這孩子……”
林媚回頭瞪了他一眼。
少說兩句能死嗎?
張老板被周乾這句話惹惱了,剛要發作,卻被林媚按住了胳膊。
“張哥,您消消氣。”
“晚上我請您去吃宵夜,就當給您賠罪了,成不?”
張老板咂咂嘴,沒再追究,只是斜了周乾一眼,“看在媚兒的面子上,今天就饒了你。下次再敢跟我炸刺,看我怎么收拾你。”
說完,他色瞇瞇瞟了眼林媚的腰就往樓上走,路過吧臺時還不忘對那幾個女人吹了聲口哨。
等張老板走遠。
林媚揪著周乾的胳膊直往后巷拽。
后巷墻角,堆著半人高的垃圾,綠頭蒼蠅嗡嗡地盤旋。
兩人還沒靠近就犯起了惡心。
“周乾你上班第一天,就敢在店里跟張老板叫板?反了天了?”
周乾被甩得一個趔趄,后腰撞在身后一個生銹的鐵門上,悶哼一聲。
可是被人冤枉,他心底不痛快,梗著脖子瞪回去,“是他先動手打我臉的!”
“打你一下怎么了?”
“在城里混,被老板罵兩句、推兩下算個屁!你當還是在村里,跟人打架贏了就有面子?”
“你忘了你是為啥來南城的?把人腿打斷了,家里把鍋都賣了才湊夠醫藥費!我好不容易求爺爺告奶奶把你塞進張老板來,你還給我惹事?”
周乾被林媚說的理虧,他承認這些是說的沒錯的。
“我沒惹事!是他故意刁難人,還扣人家工資……”
刁難人?扣工資?
林媚突然笑了,化著精妝的臉上擠出抹苦澀。
“阿強在這兒干了三年,被克扣的工資能買輛新自行車,他咋不敢跟張老板叫板?就你能耐,就你懂道理?”
她抬手戳著周乾的胸口,“在南城,道理值幾個錢?能當飯吃還是能付房租?你要是不想睡橋洞,就給我憋著!”
周乾被她戳得后退一步,心里那點對表姐的最后一點濾鏡,碎得徹底。
現在,她眼里只有錢,只有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