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來上菜的服務員嚇了一跳,她把手里蓋著蓋子的牛排放到徐悅面前,“客人小心燙到。”
徐悅身體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頭頂的燈光照過她松弛的臉龐,下垂的眼角繃緊著,她舔了舔干澀的嘴角。
等服務員離開后,才緩緩開口:“第二天我如約而至,她也確實帶著女兒和我一同赴約,但我卻沒有帶上我的兒子,我知道,一旦讓她見到了我的兒子,她一定不會放過我……”
“然后呢?”溫瑾追問。
徐悅看著桌上滋啦作響的牛排,她拿起刀叉用力往下切,五分熟的牛排里的血水頓時流了出來,內里的肉質也變成了水紅色。
她唇角勾起冷笑:“然后,她帶著我的兒子一同出現在了我們約好的親子樂園里,我明明記得,出門前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出去!”
鄭映之皺眉,“聽你的意思,當初你兒子早你一步已經到了親子樂園,而你是晚到的那個?”
徐悅點點頭,切牛排的速度越來越快,也越來越暴躁。
磨牙的聲音從齒縫中蹦出:“她用兒子威脅我,讓我交出那晚錄制的視頻。”
“但是你并沒有給她。”話里話外,溫瑾大致上有了初步了解。
同樣,鄭映之也明白了過來,她問:“那你兒子呢?”
一個篤定,一個疑問,徐悅忽地笑了起來。
笑意酸澀,淚水從滿是皺紋的眼角滑落,“死了,她殺了我的兒子。”
鄭映之臉色一變,肅穆道:“你有證據嗎?”
徐悅搖頭,“沒有,我兒子……是得了白血病,可我不明白,他從小都那么健康,怎么會得白血病呢?”
她茫然地看著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這種病,難道不是先天的嗎?我找不到證據!”
“所以,你就認為這是陳美美做的?”溫瑾發現徐悅的話逐漸有些對不上了。
兩個人都是科研人員,研究的項目應該都和海馬體實驗相關。
即便是徐悅親兒子死了,她依然能和陳美美在一個公司,并且職位都不低,這很奇怪。
沒有一個母親能接受自己兒子被他人害死的事,特別是仇人就在眼前。
除非,徐悅的兒子不是親生的。
“不是她還能是誰!難道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她從來都沒見過我兒子,視頻里的話你們沒聽到嗎?”
徐悅極力壓制著聲音,“她說過,她女兒和我兒子是沒見過面的,試問一個沒見過面的孩子,她又怎么能確定那個孩子就是我兒子?甚至能提早一步把我兒子帶到親子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