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親戚,各位朋友,”我舉著
pad,“大家可以看看。”
我按下手機錄音播放鍵,孟尋在醫(yī)院罵“老不死的,怎么不早點死”的聲音。
孟尋的臉瞬間慘白如紙。
“這是他在派出所威脅我的錄音。”我播放了第二段錄音:
“讓你和你那個病秧子媽身敗名裂。”
我遞過去一疊鄰居的證詞:“他每次偷竊,我都賠償?shù)狼噶恕N冶M了我能盡的義務,但我管不住一個被親生兒子逼到偷東西的老人。”
證據(jù)一件件擺出來,像一把把錘子,把孟尋的偽裝砸得粉碎。
清醒過來的親友們,紛紛指責起了孟尋。
他癱靠在墻上,嘴里喃喃著“不是這樣的”,卻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
姨夫突然站起來:“我孟愛光從今天起!要和你這個兒子斷絕父子關(guān)系!”
“爸!你瘋了爸!你不認我了,誰給你送終!誰給你摔盆!”
“就算死了!沒人摔盆!沒人送終!我也不要你這個兒子!”
姨夫說著說著,掩面大哭。
“姨夫,你剛才說怕死后沒人摔盆送終。”
他猛地抬頭,淚眼模糊地看著我。
“今天當著所有人的面,我馮青青說句話。”一字一句道。
“誰說只有兒子能摔盆?誰說只有兒子能養(yǎng)老送終?我以你侄女的身份,給你養(yǎng)老送終!保證讓你走得體體面面,風風光光!”
話音落下,樓道里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姨夫突然“哇”地一聲哭出來,不是之前的嘶吼,而是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