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姓陳的老教授,癱坐在地上,身體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他身邊的幾個年輕人,面如土色,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我看向他們。
“爾等治學之人,并無冒犯之意。”
“可自行離去?!?/p>
那幾個年輕人攙扶起陳教授,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向著開啟的石門逃去。
陳教授卻在門口停下腳步,他轉過身,掙開學生們的攙扶,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亂的衣衫。
他對著我的方向,深深地,深深地彎下腰。
一個標準的,屬于千年前的,士子之禮。
他什么也沒說,轉身離去。
很好。
這世上,總還有些識禮數的人。
我的目光,落在了李赫身上。
他雙目失神,嘴里還在反復呢喃著他是什么李氏后人,是這里的主人。
聒噪。
我抬起手,對著他身側的一尊石像,輕輕揮了揮。
那尊石像衛士邁出一步,手中緊握的石制劍柄,對著李赫的后頸,重重落下。
“咚。”
一聲悶響。
世界,清凈了。
李赫的身體軟了下去,被兩個石像衛士架住,像拖一條死狗。
宋瑤看著這一幕,身體篩糠般抖動,一股難聞的氣味從她身下彌漫開來。
她徒勞地抓著冰冷的地面。
“別別殺我”
她的聲音破碎,不成調子。
“錢我所有的錢都給你!宋家的產業,我在海外的產業,一億,十億!都給你!求你”
我低頭看著她。
她還在喋喋不休地報出一串串數字,仿佛那是能買通地府閻羅的通關文牒。
我靜靜地聽著,直到她因為缺氧而劇烈地喘息,說不下去。
大殿里只剩下她粗重的呼吸聲。
我緩緩蹲下身子,與她那張涕淚橫流的臉平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