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晉寫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p>
云策點點頭,轉過頭看了一會正在跟商隊護衛們大戰的野豬跟熊,提筆寫道:“我要是在荒野建立一座城呢?”
趙晉嘆息一聲道:“你先要成為一名公士?!?/p>
“成為公士的方式只有正戰得敵首五級嗎?救一名勛貴的命能不能得到公士的資格?”
“不能,冠軍王傳下來的晉爵令,沒人敢違抗?!?/p>
“冠軍王是誰?”
趙晉憤怒的看著云策,然后就沉默下來了,似乎不愿意跟云策討論這個在他看起來很荒唐的問題。
娥姬一直在云策背上杵弄他,看樣子她是真的想要離開河口鎮,跟他去外邊流浪。
云策反手抓住娥姬滿是繭子的手握一下,就在木牘上寫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商隊的人都被野獸給殺死了,我們能不能帶著商隊的財產離開河口寨去定邊郡生活?”
趙晉搖頭寫道:“我不離開河口寨。”
云策繼續寫道:“發甜的尸體出現了,應該是一個很棘手的問題,看樣子你處理不了這件事,現在,有理由離開河口寨,我覺得可以試驗一下,我們有護送商隊財物回到郡城的功勞,最壞的結果,無非是再被發配到河口寨,我想,那個時候啊,發甜的尸體這件事應該已經過去了?!?/p>
“你可以帶她們離開,我不能離開,一寨之長,非死不離衛所。”
對趙晉的話,云策還是理解的,使命這東西跟自由人無關,也可以說自由人的使命感很低,或者沒有,從自身出發的使命感,與集體賦予的使命感是兩種不相通的使命感。
前者,只為自己負責,自由度很高,后者,要為集體負責,幾乎沒有轉圜妥協的余地。
現如今,連趙晉這種連公士都不是的一個底層的不能再底層的寨主,都有用命來護衛自己的領地的自覺,廣而大之,是不是也可以說這一支漢人王朝,還在繼續走上坡路,也就是說,這里的王朝還沒有爛透。
這個時候再勸說趙晉離開是在做無用功,所以,云策打算等事情發展,發展再看,畢竟,所有的事情其實都需要帶入運動中去看,前一刻做不成,不能做的事情,到了下一刻,說不定就可以理所當然的完成了。
外邊的戰斗依舊激烈,五六頭野豬,四五頭巨熊正跟將近三百人的商隊護衛,伙計們戰斗的如火如荼。
云策發現這個地方的野獸比地球上的野獸聰明,它們至少知道自己脫困之后,必須要解放其余同類參加戰斗,才能讓自己這一邊勝算大增,這就是為啥寨子里突然就多出來了八頭野獸的原因。
商隊這邊在一開始的時候驚慌了一下子,還弄出陣列這種蠢事,當那個武士首領接管了戰場之后,場面很快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其中一群人手持繩索,漁網一類的東西去羈絆野獸,另外一群人拿著長桿鉤子不斷地去阻撓野獸的四肢,讓它們無法自由跑動,最后一群人則手持弓箭,對這些野獸進行遠程攻擊。
最早被云策放出來的那頭熊,已經死了,它巨大的腦袋上插著兩枝箭,其中一枝箭貫腦而入,死透了。
另外一頭野豬渾身插滿了箭,依舊在橫沖直闖,不過,看它被羽箭插的跟一頭豪豬的樣子,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