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人在意的傷口總有一天會潰爛發炎,只有痛到無法忽視時,她才能意識到,原來她受傷了,原來她很疼,原來她很難過。
就像路上走著走著突然哭了才會意識到是最近壓力太大。
就像和某個人分開很久,直到有一天再看到和他有關的東西時才會突然崩潰,意識到自己原來很想念那個人。
……
簡月,就是這樣的人。
此刻,看著若無其事一臉平靜的簡月,姜予彤開始有點擔心了。
“您好。”店員適時的說話聲打破了她們之間的沉默,她放好簡月的咖啡,彎腰微笑道:“請慢用。”
“謝謝。”簡月點了下頭,低頭攪拌起咖啡,等店員走遠才慢吞吞說道,“還好,沒有很難受,就是氣不過而已。”
姜予彤心一揪,更擔心了。
簡月向來是個不會勉強自己的人,能走到訂婚這一步,就說明她對司衡多多少少是喜歡過的。
她就是害怕,害怕簡月有一天會突然崩潰,而她什么都不能為她做。
風鈴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姜予彤朝她笑笑,說:“嗯,那你要是難受的話,就找我,我陪你。”
剛喝完一口咖啡的簡月聽到這句,忍不住也笑了:“好啦,我真的沒事,就算之前喜歡過他,那也在看到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后下頭了,渣男而已,有什么好難受的?”
或許是有一點難受,但那也只是因為司衡耍了她而已。
況且比起難受,更多的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更多的,還是想要報復他。
想看他失敗,想看他摔到谷底。
“不過他這么對我,我倒是挺想看他一敗涂地的。只要他不爽,我就爽了。”放下咖啡,簡月冷冷扯了個笑出來。
“只要司衡一敗涂地?那那個女人呢,你不管她了?”姜予彤反問。
“……”簡月笑容沉下去,半晌,她開口,“隨她去,陌生人而已,我管不著。”
“人性本惡,陌生人怎么害我怎么對不起我都很正常,但司衡。”她重重咬字,“他是以我男朋友的身份對不起我的,他才是最可恨的。”
姜予彤看著她怔了一下,接著點頭:“行吧,你不介意就好。”說完又笑笑,隨意開起玩笑,“不過這么一來,你和裴言應該挺有共同話題的。”
她挑了下眉:“畢竟在這個圈子里,沒人比他更想看司衡摔下去了。”
聽到“裴言”這個名字,簡月微微一怔,想起什么:“對了,我今天……見到裴言了。”
接著補充:“就在司衡吃飯的那個地方,我當時給你說我手機掉了,正巧他的也是,我還把兩個手機撿錯了。”
“……”姜予彤擰眉,一臉不解,“他怎么會在那兒?”
“我問了,但他說——”簡月學起他嗆人的語氣,“公眾場合,我不能來?”
“……所以他也沒回答你的問題。”
簡月點頭。
姜予彤繼續擰眉,思考了幾秒,忽然放下咖啡杯,看著她正色道:“我現在合理懷疑,那條短信是裴言找人給你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