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單膝點地,沉聲道:
“稟大執政官!屬下……仍有一事不明!為何非要將此子放出神廟?留他于此,豈不更為穩妥?”
楓憐月星眸微轉,反問道:
“前輩不妨先說說,你又為何甘冒奇險,執意要將這位身負‘獅心圣印’的神圣使者,羈押在這禁忌之地?”
赫連英栩猛地抬頭,神情肅穆,眼中閃爍著近乎偏執的光芒:
“恕屬下狂妄直言!屬下始終以為,此子身世駁雜,血脈不純!
縱有圣印加身,亦難掩其災厄之相!留他在外,恐為我族招致不祥!”
楓憐月的聲音陡然轉冷,威嚴口吻如同審判斷:
“前輩慎言!我現總領圣靈教會,權同大主教親臨!
你此刻在神廟之內,在我前面,彈劾神圣使者楚無情;便是啟動了教會最高律法程序。
我!再問你一次——”她目光如炬,直視赫連英栩,“你,確定要如此?”
赫連英栩臉色瞬間變幻不定。
他確實存有借教會律法將褚英傳長久困于神廟之心,直到大君歸來裁決。
然而,要正式啟動這彈劾羈押之權,他必須在楓憐月這位最高裁決者面前,拿出足以站得住腳的實證。
可他手中,除了源自兩次祖靈神諭的模糊警示,所帶來的“預感”外,別無他物!
他羈押褚英傳的真正底氣,不過是仗著看守神廟所賦予的那點“臨機處置”特權罷了。
思慮再三,赫連英栩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咬牙道:
“屬下愿以項上人頭作保,彈劾楚無情!
只求將其困于神廟,直至大君凱旋。屆時,要殺要剮,屬下甘愿領受!”
“哈哈哈哈哈!”
褚英傳聞言,負手長笑,聲震幽谷,充滿了譏誚與狂放,
“好一個英雄無敵!
好一個活著的傳奇!
到頭來,不過是個倚仗特權、行無賴之事的沽名釣譽之徒!”
“放肆!”赫連英栩被徹底激怒,須發狂張;
磅礴的靈氣因怒意失控般從腳下噴涌而出,堅實的地面瞬間寸寸龜裂!
王后冷眼旁觀,語帶嘲諷:
“呵,若北伐一年不勝,便囚他一年?
十年不勝,囚十年?若百年不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