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晚怎么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孩子是保住了,孩子爸爸怎么面都見不著。”醫生幫我包扎完傷口,一臉關心。
我心中頓覺委屈,不覺間眼眶竟然蓄滿淚水。
病床冰冷,這晚我還是夢到了顧筠,我們不是沒有相愛的時刻。
那時候我父母尚在,與顧家是世交。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闖了禍時常找顧筠背鍋,那時顧筠眼睛亮亮的,說一輩子保護我。
在我十七歲那年,父母車禍去世,顧家老夫人資助我上大學以及創業。以至于后來顧筠過失撞死自己的母親后,我調配特制氣味封存了他的記憶,日日對他進行心理治療。
此后他卻固執地認為是我和他吵架導致他母親車禍身亡,我答應顧老夫人的請求,一輩子將這個秘密爛在心底,并調制氣味維持效果,而我被冠以“罪魁禍首”之名。
許是醫院的床我睡著不習慣,我醒得極早。顧筠發了九宮格朋友圈,二人相擁而眠,溫馨旖旎。
他迫不及待地把她介紹給所有人,帶她參加飯局,參加宴會,公開場合高調示愛,仿佛我才是那個見不得光的第三者。
一個小時后,我獨自辦完出院手續,卻在婦產科門口看到了顧筠和白芊芊。
昨天幫我包扎的醫生笑瞇瞇地看向二人,“顧太太真幸福,每次來都是先生陪同,不像昨天那個小姑娘”
我剛想離開,卻被白芊芊叫住:“季荷姐,好巧啊,我懷孕了。”
我的思緒嗡地炸開,下意識看向顧筠。顧筠一臉慈愛地撫著白芊芊的肚子,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我。
“祝你們幸福。”我扔下一句祝福,欲倉皇逃離。
顧筠聞言破天荒地攔下我,“芊芊懷孕了,不能穿高跟鞋,你們鞋碼一樣,把你的平底鞋換給她吧。”
看著顧筠不容置疑的眼神,我輕吐了口氣,罷了。
“季荷姐,我還想吃你煲的營養粥。”白芊芊聲音甜膩。
我不可置信地抬頭,“什么意思?”
“季荷姐你不知道嗎?你每次深夜給筠哥哥做的營養粥他都給我吃了呢”,白芊芊擺擺她纖細的手指,“而且筠哥哥再三叮囑我身子嬌嫩,不可以自己動手。”
我低頭看了眼經常進廚房而粗糲不堪的手,一陣悲涼涌上心頭。我也曾十指不沾陽春水,顧筠口味挑剔,為了照顧他我日日親自下廚,身上沾滿了難聞的油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