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拉拉我的手,話音染上哭腔:“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瘋了,你想要怎么懲罰她都可以,我都聽你的。老婆我們可以不要孩子,我只求你別不要我。”
我冷笑:“顧總可真會演戲,演深情可是一把好手。”
我嫌棄地看向被他拉過的手,轉(zhuǎn)頭就拿手帕擦了擦,顧筠眼中的光亮瞬間熄滅。
不等他繼續(xù)說話,我轉(zhuǎn)身回到院中。
此后每一天,顧筠都會雷打不動地來我院中求原諒。每一天都帶著不重樣的鮮花和禮物,那些都是我過去三年中夢寐以求的,可我現(xiàn)在不想要了。
從不下廚的顧筠日日照著菜譜學(xué)習(xí),滿心歡喜地帶著做好的菜來求我時,我掩住鼻子,嫌他身上一股油煙味;他各種打聽我愛吃的口味,做好蛋糕捧到我面前時,我告訴他我已經(jīng)換口味了;曾經(jīng)說我們不會有孩子的顧筠,夜夜看著b超單發(fā)呆
他甚至強行抽自己的血,告訴我他真的錯了,愿意彌補。我嗤之以鼻隨手將血袋一丟,“顧總可真會裝可憐。”
顧筠肉眼可見地迅速蒼老,他狼狽地向我展示抽血的針口,兩條胳膊上密密麻麻,全是淤青。
見我不為所動,他虛弱道:“為什么陸承宣稍微破點皮你就如臨大敵,我都這樣了你還是無動于衷?為什么陸承宣隨手做的粥你極盡夸贊,我辛苦學(xué)來的手藝你看都不看?為什——”
“夠了!因為我愛他,而你這種貨色,不配。”
顧筠聞言,像是瞬間被抽走靈魂的木偶,毫無血色。
說話間,空中飄起了大雨。
陸承宣從門外進來,發(fā)梢微濕,我親昵地拉過他替他輕輕擦拭。
他用手刮了刮我的筆尖,在我唇上印下一吻。“天氣正好,咱們?nèi)コ陨洗握f的那家火鍋?!?/p>
我和陸承宣手挽手走進地下車庫,像是一對平凡又恩愛的夫妻。至于身后失魂落魄的顧筠,無人理會,也無人在意。
邁巴赫發(fā)動,濺起一地水花。顧筠不死心地追著車跑,試圖攔下我們。
我回頭對陸承宣說:“他在演戲博同情?!?/p>
顧筠在后視鏡中從濕漉漉的落湯雞模糊成一個小點,終是因為失血過多體力不支倒了下去。
接下來的一周,顧筠倒是出奇地安靜,沒有上門礙我的眼。想來也是因為這段時間不斷作死身體垮了。
白芊芊被顧筠送到了精神病院里,整日遭受毒打,瘋瘋癲癲,又被強行流掉了孩子,身體受損,估計也沒多少時日了。
顧老夫人也逼迫顧筠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字了,并提出要給我補償以求繼續(xù)維持顧筠的特定氣味,但被我拒絕了。
我終于要迎來新生活了,思及此忍不住笑出聲來。
“什么事這么開心?。俊标懗行麖暮竺姝h(huán)住我,溫柔道。
“我們結(jié)婚吧?!?/p>
陸承宣怔愣一瞬,眼中蓄滿晶瑩,手足無措得像個毛頭小子。
我摸摸他的腦袋,“這么長時間,我還沒問你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他的眼睛濕漉漉的,像一只軟乎乎的大狗,“當(dāng)年在國外留學(xué),你專業(yè)知識出眾,我很早就注意你了,等我準(zhǔn)備好要表白時,你已經(jīng)有未婚夫了。
后來我回國多方打聽,才知你婚姻并不幸福,所以才有后來那么多次偶遇。”
原來,我也曾是別人眼中的星星,我也曾優(yōu)秀獨立。這段長達三年的婚姻終是到了尾聲,我也能張開眼睛去看看周圍的人,開始新生活。
我也將時刻謹(jǐn)記,愛人是自愛的盈余流動,先愛己才能愛人。
婚禮如期在京城舉行,過程全球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