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綾小路,你怎么突然大叫,叛逆期嗎?”“沒、沒有。
茶柱老師,對不起,灰塵跑到了眼睛里……”我唯唯諾諾地道歉,因為班級點數而變得敏感的同學紛紛看向我。
堀北也隨意地把目光投向我。
她的手中把玩著一把圓規(guī)。
剛一下課,我就立刻去逼問堀北。
“有些事能做,有些事是不能做的吧!圓規(guī)可是很危險的欸!”“難不成你在對我生氣?”“我的手臂可是被開了一個洞誒!”“堀北同學,綾小路同學說的是真的嗎?”渡邊突然轉過身來,插入話題,“你……真的拿圓規(guī)刺他了?”堀北微微一愣,似乎是沒想到她會chajin話題,但還是輕哼一聲對我說:“綾小路你是指什么?我什么時候有拿圓規(guī)刺你了?”“所以說,真的是堀北同學刺的嗎?”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渡邊就輕嘆一口氣,“堀北同學,可不可以拜托你,之后還請不要這樣呢?”“這跟你無關吧,你為什么要摻和進來?他上課打瞌睡,如果被發(fā)現的話,我們可是會被扣分的。
”雖然我確實沒忍住想打瞌睡啦……但是那之后我可是痛得沒法聽課啊。
“那也可以用別的方式提醒呢,”渡邊輕輕攥住堀北拿著圓規(guī)的手腕,“堀北同學,我重要的人曾經被銳物刺過,我認為,那種感覺應該從心理到生理都是極其糟糕的體驗。
”“如果可以的話,還請你不要再拿這樣危險的東西捅綾小路同學了。
”堀北看著她難得不露一點酒窩的表情:“行吧。
如果他不會再在上課打瞌睡的話。
”我內心的小人為這句沒用的承諾歡呼一聲。
不過說實話,我確實也沒想到渡邊會出面說話。
上次被一起叫去輔導室蹲茶水間后,我自覺和渡邊的關系拉近許多,于是嘗試邀請她一起去吃飯。
之前她說和佐倉一見如故的時候我并沒有詢問。
但聽說她近一個月都在和c班那位椎名日和一起,為讓圖書館購入輔助樓梯而工作,我還是忍不住好奇她所謂的因緣際會。
那么這位椎名同學和她成為朋友了嗎?我至今仍然認為那不是什么冒犯的問題。
但渡邊當時出人意料地表現出了“不高興”的態(tài)度。
我當時不合時宜地想到,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賞酒窩,也有人認為酒窩是一種基因上的缺陷。
但酒窩對于渡邊來說就是一種恰到好處的魅力,看著她的酒窩就會感受到這個人仿佛與生俱來的善意和幸福感。
而渡邊不高興時,原本明顯的酒窩變淺,雖然仍是笑著卻幾乎到看不見的程度。
她的家人一定非常寵愛她,所以才會導致她那不高興的神情如平靜水面上的漣漪一般分明。
浸泡在蜜罐里的人,自然難以控制很少出現在臉上的不悅神色。
我有一點羨慕。
既羨慕這個十拿九穩(wěn)的推論,也羨慕渡邊身上豐富到要滿溢出來的情感。
當然,我還是理解不了她當時為什么會不高興。
渡邊那個表情也只是一瞬,反問完我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后,她也沒改變往常對我的態(tài)度。
但我從那個問題感覺到她心里是有些在意的。
我就也稍微有些在意。
或許那個問題的答案中就藏著我們成為朋友的緣分也說不定。